第(2/3)頁 這番話說得有些顛倒,但柳蔚明白了,她也理解了。 鐘自羽原本的臉,是一個記憶,是岳單笙對于過去美好回憶的記憶,如果還用著那張臉,大概很早之前,岳單笙就原諒他了,因為弟弟妹妹,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一致的,這兩個人,都是他的親人,最親最親的人。但 是鐘自羽選擇封印自己的臉,他一邊希望岳單笙原諒他,一邊又不愿拿出自己最大的武器去蠱惑他。這 種心態柳蔚懂,是自我贖罪。 就像鐘自羽說的,他自己都恨自己。 魏儔固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當年的事,替鐘自羽找理由辯解。 但鐘自羽自己,卻原來從未有過一刻,原諒過自己。這 種情況有些矛盾,以前,大家都以為是岳單笙不肯放過鐘自羽,所以用盡方式的在折磨他,可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是鐘自羽,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放過他自己,折磨他的,也一直都是他自己。柳 蔚沒法說出對錯。在 有人存在的秩序社會里,犯了錯,受到懲罰,這是天經地義。岳 重茗的死,是一個錯,是鐘自羽犯的最大,最后悔終身的錯,可他無法受到懲罰,是他殺了岳重茗嗎?不是的,如果真是他殺的,他或許早就去自首,他甘愿去坐牢,甘愿接受懲罰,甘愿贖罪。可 他連自首都做不到,因為人不是他殺的,那他能怎么辦?他 只能封閉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去懲罰自己。 他變得瘋狂,變得扭曲,他開始邪惡,開始恐怖。柳 蔚現在相信,在岳重茗的事情上,最痛苦的,真的不是岳單笙,因為鐘自羽,為了岳重茗,已經把自己投進了地獄的深淵,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柳蔚看著對坐的鐘自羽,不知道說什么好。鐘 自羽卻好像沒覺得怎么樣。“ 你以前殺了多少人,還記得嗎?”過了許久,柳蔚突然問道。 鐘自羽看她一眼,隨口道:“不記得。” “他們都該死嗎?”柳蔚又問。鐘 自羽冷笑了一聲:“差不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