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柳蔚了然,起身,直走過去,朝他伸出手。 小侍衛愣了一下,而后漲紅著臉,將手中的紙袋交給她,立馬跑開。從 柳蔚提到白附子與川草為癥結時,容棱已派人將兩種藥采購,還是那句,知她心者,唯有容棱,便不需她說,他也知她計劃如何,心思如何,速去為她籌備妥當。拿 著兩種藥回到堂上,柳蔚將其展開,問詢村民:“可還記得,你們吃的是哪種?” 白附子為白片狀制藥,川草葉片為綠,兩者區別甚大,只消見過,哪怕是不通藥理的普通人,應也能區分。果 然,十數村民中,立刻有人指著川草道:“這個,吃的這個。” 柳蔚挑了挑眉,著重又問:“當真?” 那村民讓她盯得緊張,咽了咽唾沫說:“這種草,我們村子后面的山坡便有,云大……云……那個庸醫說,若想省些銀錢,不需進城去購,大可自個兒采摘煎熬,藥效同等。”云 大老爺聞言,立馬握住身邊二老爺三老爺的手,激動道:“你們聽,你們聽,我未開錯,我分明注的就是川草,只藥方與病冊上為何書寫的是白附子,我也……我也……”柳 蔚抬了抬手,阻止云大老爺自辯的話。 云大老爺忙老實噤聲,卻目光灼灼的緊盯她。卻 聽這時,村人中又有別的聲音:“白的那種。”柳 蔚耳尖,立馬瞧過去,追問:“什么?”說 話那人是個小青年,見狀有些被嚇到,吞吞吐吐的道:“我,我看村東的李寡婦家,煎的是白色那種……”此 言一出,周遭嘩然。 柳蔚目光凌厲的掃視眾人一圈:“李寡婦何在?”小 青年僵硬的抬著手,指著七具尸體中的一個,戰戰兢兢的道:“那,那就是李寡婦……”已 經死了…… 柳蔚擰眉,繼續問那小青年:“既是全村人同患一個病癥,為何煎藥時,有人所用不同,你卻并不提醒?”小 青年一聽這是在懷疑自己,忙解釋:“便是一個村,也有貧富之差,那云大……那庸醫說我們自采后山野草便可熬煮服食,我們自想省些錢銀,只管自個兒摘采,可李寡婦家肥田百畝,乃大戶之家,我們吃自個兒采的,人家卻是瞧不上,特托人去城中購上精藥,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我……我也不知這兩種藥原來不同,只以為藥鋪中賣的自是比山上采的精貴,模樣有些許差距,也理所應當……”柳 蔚聽到這里,心里已有了數:“進城買,自是按照藥方所示而購,藥方中的確言明白附子一味,便是真買回了白附子,也算不得藥鋪的差錯,更算不得受害者的差錯,說到底,你們聽了云大夫額外之言,知曉川草可食用,便以為川草就是白附子,而李寡婦卻是拿了藥方上藥鋪去買,藥鋪抓藥,本就依方直取,她買回來的,自是千真萬確的白附子,那么言至于此,藥方上云大夫親手所書‘白附子’三字,果真才是關鍵,換言之,若云大夫沒在臨走前多提一句,那整個村子的人,服食的應都是白附子,眼下,恐怕整個村子的人,都要滅盡了。”聽 到這里,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云家眾人更是瞬間慘白了臉面。堂 外有聽客就搖頭嘆息:“想是云大夫年紀大了,心思也糊涂了,明明心中所想為川草,可真正寫在紙上,卻成了白附子,就連臨走前,他都不忘提醒一句村人省錢,可見他心中所想的確就是川草,卻偏偏,眼花耳鳴,稀里糊涂,寫上了那要人命的白附子,造化弄人,可真是造化弄人……”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