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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郭盛，恐怕也壓不住。

    而郭盛選擇將這一切告訴方別，這本身也就是郭盛對方別的信任。

    “資敵？或許吧。”方別淡淡笑了笑：“接下來，汪直和朝廷在兩浙地界將會有一場斗法。”

    “而我則是要去看看。”

    方別看著薛鈴，靜靜繼續(xù)說道：“這取決于我要不要殺死他。”

    少年的笑容平靜而鋒銳。

    ……

    ……

    “今天的月很好。”黑無看著窗外，如是說道。

    這個黑瘦的少年坐在窗臺上，而在桌子前，則坐著正在抄寫經(jīng)書的寧夏。

    寧夏抄的是心經(jīng)。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

    這些字跡從寧夏的筆端流淌而出，最終形成文字，當這一句佛經(jīng)寫完，寧夏才抬頭看一眼窗外月色，然后說道：“是很好。”

    “姐姐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黑無繼續(xù)說道：“雖然說到現(xiàn)在，仇已經(jīng)報了一半，但是還有另外一半的仇沒有報。”

    “仇當然要抱，但是并不是現(xiàn)在。”寧夏靜靜搖頭說道。

    手中筆并沒有停下，黑色娟秀的簪花小楷，在寧夏的筆端如同游龍一般蜿蜒出現(xiàn)。

    “我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留在這里還有什么用處。”黑無繼續(xù)說道。

    “寧歡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威脅你了。”

    “如果我們想在中原留下來，那么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就可以了。”

    “如果想回去報仇的話，寧歡死后羅教應(yīng)該會亂上那么一陣，趁機渾水摸魚的話，應(yīng)該也會有所成果。”黑無在窗臺上看著抄寫佛經(jīng)的寧夏說道。

    寧夏抬起頭來看著黑無：“那如果說報仇之后，我們要做什么呢？”

    “報仇之后。”黑無有些愣住了。

    他伸手敲了敲腦袋，有些用力所以發(fā)出了就像是敲打石頭一樣的砰砰聲。

    只是黑無渾然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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