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個嘛……”朱厚照躊躇片刻,隨即才以皇帝的態度字斟句酌地開口說道,“單看第一印象,朕倒是覺得寧王是個有些見識的人,那出戲也是寫得可圈可點,有些寓意。當然,和對山伯虎這一個狀元一個解元自然不能比。只是,人仿佛有些虛浮輕佻,禮賢下士的樣子有些假——你看朕和你們在一塊的時候,什么時候拿捏過架子?可他面上對人親近,端著的架子卻沒放下來。還有嘛……” 朱厚照說著說著,忍不住再次抓起了微茸的下巴,仿佛在斟酌字句似的,最后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父皇從前對朕說過,看人的眼神可以斷定其人心xing。若是眼神清明,目光沉穩,其人必然表里如一;可若是眼神飄忽,閃爍多變,多半是表里不一。這話朕從前沒什么體會,可今天看寧王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想起來了。” 難得小皇帝竟是想起了孝宗皇帝的教誨! 徐勛對于朱厚照從這些細微之處得到的結論,心中又是感激孝宗皇帝顯靈了,又是感慨小皇帝觀察能力已經大有長進,一時之間倒是忘了評論。而張永卻少不得借機大拍馬屁,把朱厚照吹得目光如炬神目如電,直到小皇帝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張永方才訕訕住嘴。 朱厚照輕咳了一聲問道:“那接下來該如何?劉瑾他們那慢吞吞的樣子,在路上少說也得七八天。” “既然來了,當然得有個查訪的樣子,哪怕別人會寸步不離跟著。”徐勛見朱厚照躍躍yu試,他少不得兜頭給人潑了一盆涼水,“倘若皇上今天沒和李夢陽爭吵那一遭,咱們明面您去暗地微服私訪,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可今天只怕人人都記住了您這么個人物,您走到哪里都會跟上一堆尾巴,所以那主意您還是收著吧。” “早知道如此,朕剛剛忍一忍就過去了!”朱厚照頓時大為懊惱。 徐勛卻沒理會朱厚照那別扭,當即看著張永道:“老張,江西都司這邊的暗線可聯絡了?” 谷大用雖說跟在后頭,但西廠的影響范圍主要在京城之內,江西這邊卻是鞭長莫及,就是無孔不入的錦衣衛,若不是陳祿用了大勁,一時也無法深入其中。這一回陳祿不能悄悄跟過來,便把權柄暫時交給了張永。今天雖是剛到第一天,又去寧王府耗費了一晚上,但張永卻在入南昌府前把該派出去的人派出去了。他當即搖搖頭道:“聯絡的人尚未回來。”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侯爺,張公公,外頭有人用人送來書信,道是送給侯爺和張公公的。” “拿進來!”張永立時吩咐了一聲,又親自快步走到門口,等到接了信快步走回來,他見朱厚照眼巴巴看著自己,索xing就雙手將其呈了上去,又低聲說道,“皇上請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