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前世里父母故去之后,徐勛曾經參過軍,畢竟那會兒仇人勢大,卻還不能把手伸進軍中找他一個大兵的麻煩。那會兒他最恨的就是隊列和內務,可現(xiàn)如今他卻不得不承認,就是這等最討厭最枯燥的訓練,卻是最能磨練出軍營氣息的。大半個月下來,當初猶如一團散沙似的幼軍們已經[百度貼吧首發(fā)]漸漸lu出了幾分架勢,就連新補進來的那二三十人也并沒有被落下。 這天午飯過后,照例又是幼軍的午睡時間對于這年頭當兵的人來說,午休小憩素來只是有錢人家的奢侈習慣,尋常人哪有這樣的空閑?可徐勛非得一力堅持如此,王守仁想想這半個時辰也不是耽誤不起,再加上士卒們午休過后下午鍛煉也都精神十足,一來二去也就不去爭了。 徐勛倒是勸他一塊去午休的,可他哪里肯聽,只說自個先后在刑科兵部都是從未午睡過,再說年輕本就練得好筋骨,因而中午時分反倒拉著徐勛和五個百戶講兵法論布陣,恰是好不精神。然而他正說到興起,拿著茶杯茶壺打比方的時候,一個人就氣咻咻闖了進來。 “氣死我了!” 王守仁和朱厚照打交道這些天,已經[百度貼吧首發(fā)]算習慣了這位張小侯爺風風火火的xing子,可每逢看到人這樣不告而入,他總覺得一陣頭疼,心里少不得念叨壽寧侯張鶴齡的家教。而其他幾位百戶更是不敢領教這位壽寧侯世子的脾氣,告罪一聲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只有徐勛笑吟吟地迎上前去,還給朱厚照搬開了椅子。 “小侯爺,又是在家里西席先生那兒受了氣?” “如果是就好了!” 朱厚照捏緊小拳頭在桌子上重重一捶這才哼道:“今兒個朝上陜西軍報,說是韃靼小王子諸部又寇邊了!那些喂不飽的狗韃龘子成天就知道來sao擾等以后我長大了,帶領大軍去滅他娘的!” 徐勛還是第一次聽到朱厚照嘴里冒出這樣的臟話,一時莞爾,然而,待想到邊關頭是一片硝煙四起,他不免漸漸沉下了臉。而王守仁的臉se就更凝重了,沉思片刻就問道:“小侯爺,小王子部出動多少人,如今兵到哪里了?朝廷可曾議定該如何應對?” “我也不知道多少人到哪了,就是這個應對氣人!”王守仁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朱厚照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繼而就氣憤地站起身來,“人……父親對我說,皇上打算要出兵,那些老大人一個個都不讓,尤其是那個劉大夏,還把陳谷子爛芝麻的事都翻了出來,說什么當初朱大將軍和苗逵一塊領兵出征,虛報戰(zhàn)功滋擾平民,浪費無數(shù)錢卻沒打出一丁點名堂來說這一次只要派一個什么能員過去佐理軍餉,剩下的就交給各邊守將就好,這都是什么事!” 朱厚照這些天在這里廝混慣了總算改口改得極快,王守仁絲毫沒覺察到任何端倪。他擰緊眉頭好一會兒,這才搖頭說道:“小侯爺,那些老大人們雖說過于保守,但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想當初保國公和苗公公帶兵前往延綏寧夏,韃虜掠邊,寧夏延綏鎮(zhèn)將都不敢與戰(zhàn),而他們雖說帶著大軍,可同樣是畏怯不行,最后也就是追回了幾千牲口,殺了幾十掉隊的韃虜,而且?guī)П鵁o方滋擾民間,反而比韃虜更加為害深重。相比而言,花費了百八十萬的軍餉得到這樣的結果,老大人們自然不會贊同出兵。” “誰說的?”朱厚照立時拉長了臉,沒好氣地說,“你別欺負我不知道國事啊,我記得苗逵對我說過,那一仗光有功將士就有一萬多,最后皇上升官的就有二百多,其余的都給了賞賜。要真是就殺了幾十個韃龘子,皇上怎么會給這樣的賞賜?分明是朝中有人嫉賢妒能……” “小侯爺不信?”王守仁嘆了一口氣,面se怔忡地說,“小侯爺不信,也難怪皇上當時也一直不信。我也是過了居看關時見著幾個從寧夏跑過來的流民,才聽說了當年情形多凄慘。說是趕跑了韃龘子,但被韃龘子裹挾北上的,少說就有上千,追回來的牲口數(shù)千,可被掠走的牲畜早就過萬了!再加上大軍甚至有殺邊民希冀冒功的,即便兵部錄功極其嚴格,這些多半識破,可死了的人又如何?在寧綏有一句俗話,前生不善,生在寧綏;不為韃奴,便為明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