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正的世家豪富(上)-《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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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耗時兩日的凌遲,讓京城街頭巷尾多出了一樁熱議的話題,就連達官顯貴家里頭的下人們,也無不是津津樂道那時的威況。好比剛換了主人的興安伯府,雖又出了一樁姨娘服毒要尋死的鬧劇,劉山行刑那兩天依舊有人去西四牌樓看熱鬧。這會兒清點要送去廚房的菜蔬果肉的時候,也有人忍不住在那竊竊私語著。
“我是真正數過,光是大腿就割了至少一百來刀,噴噴,那問人連喊疼的力氣都沒了。
“喊什么疼啊,聽說都是給藥啞了的!一樁冒認皇親案,都是從這人的身上而起,皇上一怒之下連凌遲的刑罰都拿出來了,還會讓他叫嚷?”
“那你們說說,這皇親的事兒究竟是真是呃……”
“噓,小聲點,咱們府里又不是那大街上,這也敢拿來說嘴!”
幾個人正收拾著,其中一個突然感到背后仿佛站著有人,立時有些驚覺地閉上了嘴。其他三個見起頭最起勁的人不做聲,無不詫異地看了過去,見一個背著手的少年站在那人身后,三人立時噤若寒蟬,抬頭一看便齊齊轉身跪了下去。
“世……世子爺……”
徐勛掃了四人一眼,見那些肉食菜蔬都被分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四個人趴跪在地上簌簌發抖,他就冷冷地說道:“要是下次再讓我聽見這般言語,我也不說什么把你們逐出去之類的話,直接送了莊子上做苦力!”
逐出去即便一無所有,可如果人在就還能另找差事,但要是真的被押到莊子上,那就是永生永世無出頭之日了。一時之間,四人慌忙叩頭賭咒發誓似的連道再也不敢了。這時候,徐勛方才吩咐他們把東西送到廚房,自己則是徑直轉身前往書房,心里卻還在想著他們的話。
那天的凌遲他自然沒有去看熱鬧。盡管這事兒可算是他和朱厚照一塊把那劉山揪出來的,可他沒有那種血腥的愛好,況且那種情景只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他將心比心,還特意讓瑞生給蕭敬遞了消息,可也沒工夫去打聽那位大此究竟會不會借機躲開。想著這些,到了書房外頭,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打起簾子進門。
“定長孫久違了。”
徐光祚原本正坐著喝茶,聽到咳嗽就放下了茶盞,這會兒就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一旁垂手站著的陶泓接著徐勛眼色,立時就躡手躡腳地出去守在了門口。兩邊廝見過后,徐光祚一坐下就笑道:“要不是我之前還在這兒幫忙料理過前任興安伯的喪事,幾乎要以為自己這是來錯了地方。令尊和世子不過才搬進來幾日夫,上下就這樣整肅,不說其他,這治家兩個字,就有得好教我學去。”
“定長不這話就要說得我無地自容了,什么上下整肅,說句實在話,這一應人等的花名冊至今都尚未理清楚,更不要說其他,甚至于房契地契,至今也還剩好些不見蹤影,我都快焦頭爛額了。”徐勛有意把實情稍稍露了一點出來,見徐光祚反而笑了,他知道這有限的坦誠有助于拉近兩方面的關系,遂又說道,“不過,今天請定長孫來,自然不是為了這丁點雞毛蒜皮的家事,而是另外有事想請定長孫幫忙。”
盡管上次才幫了徐勛一個大忙,但那樣忙碌一場,對于徐光祚自己來說也有莫大的好處一寂寂無聞多年的定國公府又成為了眾多達官顯貴議論的話題,而且據他打探得知,似乎皇帝也贊了他一句能干,單單這兩項就能彌補他的一番辛苦。于是此時,他立時稍稍前傾了一下身子,臉上露出了最誠懇的笑容。
“世子但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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