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話可謂是語出驚人,然而,瑞生卻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他原本就是徐勛說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如今更是升格成了少爺說的都是對的,若有不對請參照前一條。若不是徐勛剛剛囑咐過他,若不是徐勛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沖他輕輕搖了搖,之前在馬車上那陣感動勁尚未過去的他,他見人沒反應(yīng),恨不得沖上去用自己那很不利索的嘴皮子功夫給少爺幫幫腔。 而在外頭偷聽的徐良和李慶娘,這會兒亦是愣了一愣。沈悅更忍不住連呼吸都幾乎摒止了,粉拳緊緊捏在一塊,心里少不得埋怨他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盡管那背對墻躺著的余浩看似一動不動,但居高臨下的徐勛卻清清楚楚地發(fā)現(xiàn),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后,那漢子的肩膀微微抖動了兩下,而他壓在身下的一只手,赫然一下子攥緊了一把稻草。知道自己這話并不是沒有效用,他就緊挨著人蹲了下來。 “我聽說你為了一前一后兩次事情,把家底全都花在了告狀伸冤上頭,結(jié)果卻是一場空,少不得以為這世上是官官相護有冤不能伸,所以存了自暴自棄一死百了的念頭。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就這么窩窩囊囊死了,你拿什么去面對九泉之下含恨而死的妻女,拿什么去面對傳給你家業(yè)的祖宗父輩,拿什么去面對你自個的良心?” 這一連串犀利的問題問得瑞生亦是一個激靈,更不要說躺在那里假裝熟睡的余浩。他幾乎是一個旋身轉(zhuǎn)了過來,竟是伸出猶如雞爪似的手,一把牢牢攥住了徐勛的領(lǐng)子,厲聲喝道:“你懂什么,你以為我沒試過?我揣著匕首在趙家門口轉(zhuǎn)悠了幾天,可那個狗官就從來沒有單獨出過門,身邊每次都少說有七八個隨從跟著!我甚至翻過墻進了趙家,可他家里的圍墻底下養(yǎng)了好幾條惡狗,我能逃出來就已經(jīng)是造化了!”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撕下了褲管,小腿上赫然留著兩三條猙獰可怖尚未完全收口的傷疤。徐勛還好,瑞生卻是看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這老天爺已經(jīng)瞎眼了,我就是這一條賤命,想豁出去也找不到法子,你讓我怎么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活了,我就想下了九泉去陪我苦命的婆娘和女兒!” 徐勛沉著地伸出手一根根撥開那攥著自己衣領(lǐng)的手指,見人無力癱坐了下來,他便站起身來,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這個人。只見余浩胡亂裹著一身破爛單衣,腰間束著一根連顏色都分不清的腰帶,亂糟糟的頭發(fā)下頭是一張形容枯槁的臉,嘴唇干裂得不成樣子,就連剛剛那說話聲都是帶著破鑼似的嘶啞。 “要是我有法子讓你報仇呢?” 余浩愣了一愣,隨即不屑地嗤笑道:“要是你想讓我再傻呆呆跑到什么衙門去告狀,那就免了!我這條賤命是不值錢,可我為什么要聽你一個外人的話,不明不白就扔了出去!” “要是我不讓你去告狀,也有法子讓趙欽身敗名裂萬劫不復(fù)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