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讀書人 十五 此刀自高人風范-《問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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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莊游這家伙,半天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說他農(nóng)家少年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身土氣吧,偏偏嗜好讀書,待人有理有節(jié);說他少年意氣舞拳弄劍吧,又是脾氣極好溫和的一塌糊涂;又是個喜好在廚房跟鍋碗瓢盆打交道的家伙,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再說跟這家伙打交道,不卑不亢就算了,總是面帶微笑好言相勸,搞得不聽他話的人自己都覺得自己做錯了,這算個什么鳥人?說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總是喜歡讓別人在這世界走來走去,說他老好人,又總是棱角分明極難對付。
莊游喜歡讀書,做飯,練拳,練劍,他總是微笑,也愛干凈,每天把房間打掃個幾遍,大冬天的還要天天洗澡,學院廚房的多年油煙也見不到了,真真是個說不明道不清的性子。
其實說白了,就是讓人說不清他到底有什么性子。
但坐在那哇哇大哭的梅魚苼,心里那個委屈恨啊,連場竹林積雪都要化了,偏偏那個可恨的小子拍拍手就進去繼續(xù)讀書了!
何謂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一些學生不明所以,但還是過來安慰著梨花帶雨的姑娘,美人嘛,總是有特權的,要是個糙漢子沒被打昏摸走腰包就就不錯了,不過在白鹿學院,此等腌臜之事總不會生。
“姑娘,生了何事?”
“就是,那個不開眼的欺負你了,告訴我等,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群人義憤填膺,各個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漢,看到莊游拎小雞般扔走她的學生也是一臉懵,但吃人家飯,不能落進下石。
“滾,誰要你們管!”
梅魚苼大喊大叫,讓一眾熱血少年碰了一鼻子灰,好不自在,但又不好做啥,只好悻悻然,心里念叨小娘皮火辣的很。
梅魚苼捂著屁股站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安坐其中頭也不抬的莊游,滿腦子硝煙炮火,卻沒有說什么做什么,起來轉身就走,但那一排蓮花般盛開的雪印,倒是個個沉重,
終于清靜的莊游松了口氣,別看他老僧坐定,心里慌著呢,他可是第一次拎著人就扔出去了,還是個漂亮姑娘,且不管是否會被罵一點不知憐香惜玉啥的,還是書好看。
要是旁人知曉,只能嘆一句當真無藥可救。
幾卷讀罷,掩卷,天色已晚,雪卻大了起,飄忽忽的下著,估摸著站一會就能積雪滿身了。
穿上外衣,把書放回去,莊游要回去了,明天還有比試,得早點休息。
一腳踏進厚厚雪中,布鞋直接埋沒,冰冰涼涼,莊游早已不避寒暑,只是這一場大雪,得有不少窮苦百姓遭殃了。
瑞雪兆豐年,對于貧寒積苦人家來說不過就是個笑話,寫這詩的人恐怕沒有見過大秦北地那雪花大如席,路有凍死骨絕非夸張,一場冬天,就是一個冰冷的收割季。
青板鎮(zhèn)上,就有幾戶人家差點熬不過寒冬,幸虧有街坊們幫忙才過得去。
而莊游,就曾是這樣,母親自記事起身體就不大好,大伏天嘴唇都白著,更別說數(shù)九隆冬了。要不是大家都關照著孤兒寡母,真就是叫天不應了。
后來師傅來了鎮(zhèn)上,莊游也長大了,日子才過得好過些。說起這個,莊游還記得師傅來的那天,夏天的尾巴還沒溜走,院子前的老棗樹碩果累累,莊游拿著根竹竿打著棗子,左一棍右一棍,滿頭滿腦大棗子砸著,莊游笑得很開心,母親坐在門前也捂著嘴笑。
拿著簍子裝了滿滿一簍子棗子,莊游雖然饞的很,但還是先跑到母親跟前小手捧著給了母親。母親笑著用衣襟接著棗子,拿衣袖為滿頭大汗的 莊游擦拭,莊游卻顧不得了,拿起棗子隨便擦擦就猛咬一口,香脆甜,棗核含在嘴里,莊游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
漫天紅霞,微醺夕陽,看著小小的院子里小小的人,老人的眼睛濕潤了。
眼尖的莊游蹦跳著近了老人,稚氣的問爺爺你要吃棗子嗎?老人接過三兩棗子,高大身軀一下子溫柔,摸著莊游的腦袋,看向了棗子掉落衣襟滾得滿地卻不知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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