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天,紫涼韻正給鼓著臉給蕭于辰喂著藥,轉眼她已經給某人喂了五天了,這些天,兩人幾乎不說話,所有的交流只在張嘴與喂藥之間。當然,光是看對方那滿不情愿的眼神,瞪眼眨眼撇臉,光是這樣,就已經交流的徹徹底底。 忽然,蕭于辰停住了嘴,靜靜地看向窗戶外。 紫涼韻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剛想說話,蕭于辰盯著外面,怔怔道:下雪了。 她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窗外,可以模糊地看見白色的飄絮滿天飄落。 去把門打開。蕭于辰望得出神,下意識道。 開門?這大冷天的,你是不是不想好了?紫涼韻一口回絕,嘴里熱氣接連呼出,蕭于辰這可是最怕著涼的時候,萬一再落下什么病,可咋辦。 開開,我想看看雪。蕭于辰的目光露出深深的哀求,這是紫涼韻第一次看見蕭于辰這般的目光,好像一個小孩子在可憐兮兮地向她伸出小手,想要一顆糖果。 她有些抵擋不住,只能把碗放到桌上,無奈地去將門打開了,剎那間,大風裹挾著雪鉆進了屋子,紫涼韻感覺臉上痛痛的,涼涼的雪粘在她額間的發絲,粘在她的絨袍上。 蕭于辰望著屋外鵝毛大雪,眼珠子微微發顫。 好了,門開了,繼續喝藥。紫涼韻搓了搓手,一個火爐不太夠啊,這門一開風吹的人全身都發涼,尤其是脖子。 她端過了藥,舀了一勺喂到蕭于辰嘴邊,蕭于辰微微張開嘴,眼睛卻一直盯著屋外的大雪,好似要將每一片雪花都看清楚,散亂的發絲被風吹著陣陣拂動。 眼看著一勺喂完,紫涼韻小心翼翼地收回,再舀了一勺,正要喂給蕭于辰,他猛地咳嗽一聲,紫涼韻頓時來氣,你看看,我就說容易著涼,容易著涼,你這么大個人了,就不能別那么任性嗎? 我才不是任性!他是活該!我本想宰了他!蕭于辰忽然睜著眼睛吼道,像奮力撕開了干澀的嗓子。 紫涼韻被這一吼給吼懵了,呆呆地看著蕭于辰,她甚至都沒聽清蕭于辰吼的什么。 蕭于辰大口喘著氣,白白的熱氣從嘴里呼出,眼珠子直顫,良久后,他好似情緒平靜了下來,費了一番力氣,躺了下去,然后側過身,把頭蒙在了被子里,那壓著被子的右臂上裹纏著的繃帶上還有著深紅色的痕跡。 那是一道在整條右臂上延伸的深紅色,紫涼韻是第一次看見他受傷后的手臂,恍惚間,她仿佛看到—— 一個青年因為心急從馬上摔落下來,才地上連滾了好幾圈,灰頭土臉,他站起來,然后朝著那些戰斗的人嘶喊,又舉起了劍,朝著天,血從雙臂流下去,他毫無察覺,眼里 只有那些無謂戰斗的人們 紫涼韻定定地看了許久,忽然眼神動了動,低聲道:好,你不任性,這藥總能喝了吧? 被子里的蕭于辰默不作聲。 她再次勸道:再不喝就涼了。 被子裹得更緊。 紫涼韻只能用絕招了:唉好吧好吧,看來你是真的怕藥苦,就不為難你了吧 胡說!蕭于辰掀開被子,手臂猛地一痛,呲了呲牙,不忘反駁:我從小到大,哪一次怕過苦! 紫涼韻這邊勺子還沒放進碗里去,卻見蕭于辰不顧手臂疼痛,伸手抓過碗,一口直接灌了個精光,不少藥液從嘴角流出,紫涼韻無語至極,伸手正欲給他擦,哪曾想被蕭于辰一手拍開,只見他自己隨意抹了抹,接著把碗放到床邊,換了個姿勢,便又躺下了。 紫涼韻無奈地撇撇嘴,轉而望向門邊,大雪紛飛,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冬天,到了。 ———————————————— 天逐北邊,大雪紛紛揚揚,如漫天鵝毛飄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