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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大鬧街頭-《恩仇紅塵劫》

    那二人同時躍起,分別擊出一掌,將那長椅啪的擊成碎片。那文士喝道:好小子,死到臨頭了還敢逞兇?李察叫道:你們追了我幾十里,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今日爺爺我也不逃了,我們痛痛快快來做個了斷!回頭抓起一個餛飩攤上的餛飩架子,向那女子擲去。那女子輕輕躍起,腳尖在餛飩架上一踮,身子噌地飛出,右腿向李察太陽穴踢去。王雪暗暗喝了一聲好,心想:她這手輕功可實在好看!只見李察大喝一聲,左拳擊出,與那女子踢來的一腿相抵。李察甚是精壯,尋常出拳比常人踢腿更加有力,這一拳他又是使了全力。那女子登時被李察擊回,身子猛地向后疾退十余尺,落地之時身子一晃,險些跌倒。

    那文士臉上變色,低聲道:鐵人功果然了得。李察滿臉漲怒之色,吼道:你既然知道我有此技,還敢追蹤挑釁,看來今日當真容你不得!向右首墻邊那擺攤賣水盆木桶的地攤走去。擺攤那小販急道:喂,喂,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要明搶嗎?李察隨手將他推倒,左手抓起一個木桶向那文士擲去。那文士身子微晃,避了開去,猛聽身后啊呀一聲慘嚎,原來自己雖然避了開去,但那木桶余力未衰,卻將身后之人砸倒。眼見李察又抓起一個木桶,那文士喝道:這里行人太多,我施展不開拳腳,是英雄好漢的,便隨我去東邊草地上再打。李察冷笑道:什么英雄好漢不英雄好漢的,我偏要在這里打,一街無良的衣冠野獸,誰來理會他們死活!又抓起一張木椅,向那文士猛擲過去。那文士大驚,急叫道:無關百姓快快離開,免得受到牽累他話未說完,木椅已擲到面前。那文士只怕自己向旁趨避,身后未及撤離的無辜百姓再受波及,當即抬起雙臂捂住頭臉,將盡數內功運至臂上。猛聽啪的一聲,木椅在那文士身上碎成數塊,將那文士雙臂打的連連發麻動彈不得。李察的鐵人功何等兇殘,那文士受到木椅一擊竟然站立不倒,這等功力已是十分高強,王雪忍不住輕聲贊道:好內功!

    那文士又叫道:無關的百姓都走的遠些,小心他投擲碗盆桌椅!豈知街上眾百姓見有熱鬧可瞧,誰也不愿離開,聽那文士呼喝,有的也只慢吞吞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多數人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那文士見眾人無動于衷,暗罵他們心地涼薄,眼見自己為他們拼命,卻連退出幾步也不肯。

    那女子喝道:李察你別太猖狂!右掌刺出,向李察疾奔。李察吼道:來得好!將一張大木桌扛在肩上,向那女子擲去。那女子見木桌擲到,心知僅憑自己之能,決計抵擋不住,忙向右側避讓開來。驀地里眼角余光一瞥,見左首后方立著一個不足弱冠的少女,又見那少女面色白凈身材嬌小,心想這木桌擲力何止百斤,打在這小女孩身上,豈不令她命喪當場?她本來已經向旁避開,這時忙縱身躍過去,揮手抓住木桌一條腿,要將木桌拽開,心中明知此舉荒唐之極,絕不可能將木椅硬生生拽住,卻也只得全力為之。

    那少女正是王雪。王雪見木桌擲來,雙手當即運出綿手功夫,抵在桌面之上,哪知李察擲力驚人,那木桌徑直而來,力道絲毫不減。王雪展開輕功,隨著木桌來勢向疾退,雙手仍是抵住桌面。眼見退到墻邊,王雪一聲輕呼,雙臂向旁一甩,正是四兩撥千斤的上成武功要訣。只見那木桌隨著王雪的一甩勁力呼地向砸在墻邊,砸掉好幾塊石磚,那木桌早已粉碎。

    那文士和那女子見這小小女孩竟有如此功力,不禁大吃一驚。圍觀眾人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連叫好稱贊也忘在腦后。

    王雪上前走出兩步,叫道:李察,你瞧我是誰?李察見到王雪,心頭微感詫異,說道:又是你這小丫頭!你也來與我為難了?王雪說道:當日在甘海村海邊,我險些死在你手里,不過后來,我師兄也將你打得死多活少,算來也是為我報了仇,從前之事我們一筆勾銷。你若答應我以后不再為惡,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從此誰也別再難為誰,也許我們將來還能做朋友,你說如此可好?那文士搖頭嘆道:真是個天真的傻丫頭,說的盡是孩子話。李察喪盡天良,做下不少惡事,怎么能憑一句話便了卻舊賬?

    李察哈哈大笑,說道:你說我傷天害理,無惡不作,是個十足的歹人?哈哈,江湖生涯本就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又怎么能算是傷天害理?我反倒覺得你們樂善好施才是傷天害理之行徑呢!那女子喝道:胡說八道,你這人當真是不可理喻!李察不理她,對王雪又道:我明著告訴你,我李察只要在世一天,便要處處為惡。我要懲罰世人,替我阿姐姐討回公道。你別指望哪一天我會去做什么樂善好施替天行道之事!說到后一句話時,已是咬牙切齒,嘆了口氣,又道:你還癡心妄想的說放我一條生路將來做朋友?哈,笨丫頭,你以為今日我會放你一條生路嗎?王雪喝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光天化日的,你以為這里還由得你逞兇嗎?李察說道:我殺人向來隨心所欲,可從來沒理會過是不是白天黑夜。

    那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喝道:你先殺我好啦!右掌急揮,向李察猛擊過去。李察左拳猛地擊出,去打那女子右肋。那女子掌到中途腰身急扭,閃到李察身后,雙掌連拍,在李察背上猛擊數下。她這一套連掌使了生平之力,滿擬李察即便沒有筋斷骨折,也該痛極昏厥,哪知李察好端端的站在當地,身子連晃都沒有晃一下。那女子吃了一驚,暗想:鐵人功果真厲害!腳尖在李察右肩一踏,向后疾躍。李察左手伸出,一把拿住那女子右腳,將她高高舉起,便要摔到地上。那文士一聲驚叫,飛步趕去救援,他距李察三十余步,眼見相救不及。猛然間一個牌狀物急飛而至,正中李察左臂曲池穴。李察左臂一麻,不由自主地放開那女子右腳。那女子趁機跳開。李察大怒,厲聲喝道:哪個王八蛋偷襲老子!卻見一物掉落到自己腳面,定睛一去,原來適才偷襲自己的暗器是一枚似金非金的笏板一樣的飾物。

    王雪上前一步,嘻嘻笑道:李察,我的兵刃怎么樣,打在身上很疼嗎?李察哼了一聲,將令牌拾起,雙手握住,用力掰去。王雪一見大駭,李察膂力何等驚人,這一掰便是鐵打的刀槍也得斷成兩截,急忙向李察奔去,要以哈巴術中的奪刃功夫搶回令牌。卻見李察滿面通紅嗚嗚低吼,雙手緊握令牌抖個不停,顯是已用上全勁。但那令牌卻在李察手上一動不動,不見絲毫彎曲。

    這一下固然大出李察和那中年文士和那女子的意料,王雪自己也是吃了一驚。原來那令牌看似通體漆黑毫不起眼,其實是用北嶺特長的領主金兌上北嶺四大名將的玄鐵符節打造數月而成,莫說是以人力硬掰,便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刃也難以將之擊斷。

    王雪躍到李察面前,右指直取李察雙目。李察只得放脫令牌去擋王雪右指。王雪左手趁勢翻上,在李察右手痳筋處一捏。李察右手一麻,向后退開。王雪一把將令牌奪回,向后疾躍十余步,防李察驚怒之余忽施反擊。那文士和那女子齊聲贊道:好功夫!王雪將令牌舉起,迎著日光仔細查看,見那令牌仍舊筆直,沒有分毫彎曲,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現出笑意,將令牌放到面頰上蹭了幾下,得意道:好寶貝!

    李察冷眼瞧著王雪,低聲道:臭丫頭,多月不見,你的功夫大進了??!王雪微笑道:有嗎,我倒是沒覺得。但想自己屢逢奇遇,武功真的大進也未可知。

    李察見王雪等三敵均非庸手,以三敵一自己絕討不了好處,沉著臉說道: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們的頭顱砍下來祭奠我阿姐姐!說罷轉身便走。那文士喝道:你以為自己逃得掉嗎?一個閃身欺到李察面前。李察右拳急揮,向那文書胸口甩去。那文士雙掌齊出,擋下李察一拳,右腿隨即向李察腰間猛踢。李察左腿一抬,向前橫踢,拼著中那文士一腳也要將他重傷。那文士心念急轉:我的內功不如他,如此蠻打我勢需吃虧!急忙向后跳開。那女子與王雪一左一右攻上。王雪雖知令牌堅固,不會被李察折斷,卻也不敢再將令牌拿出來使用,當下使開王家拳術,空手而上。李察高大健碩,由外而內的練就了一身不弱功力,但小巧騰挪矯捷之術卻連尋常不會武功之人尚且不及,見王雪攻來,心知若被她糾纏住,那文士勢必與那女子聯攻,屆時哪里還有命在?忽見那女子身后遠處站著一個懷抱幼兒的婦女,忙抓起一個大水桶向那婦女擲去。那婦女見水桶擲來,只嚇得雙腿發顫哇哇大叫,驚慌之中連低頭躲閃也忘卻了。王雪驚叫道:休想濫殺無辜!從懷中急掏三枚令牌,向那水桶擲去。令牌遠比水桶細小,擲出時也遠快于水桶。只見那三枚令牌先后擊在桶壁之上,將那水桶打得疾晃,偏離了原來方位。李察趁王雪轉身救援之際,雙拳連擊,將那女子打退,隨即轉身向身后小街逃去,轉過一條街角不見了影蹤。那文士大聲怒喝,與那女子發足追趕,二人心中均想以李察身材之高大,混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認出,他輕功不佳,此番追趕或許能將他捉住也說不定。

    王雪走到那抱著幼兒的婦女身旁,將令牌拾回。那婦女兀自心驚肉跳,見李察退去,便皺眉對王雪叫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練家子,一個個自以為了不起,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喜歡打打殺殺。王雪一聽大怒,心想:我救了你們娘倆性命,你怎么反倒責怪起我來了?何況若不是你好事,偏要走過來瞧熱鬧,李察的水桶也擲不到你頭上!若在一年以前,王雪必然大叫大嚷的去與這婦女爭吵,但這幾個月來她受到過不少挫折委屈著實不少,已磨練得頗為內斂,當即哈哈一笑,向那婦女拱手致歉,說道: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該多管閑事救你母女性命,你被水桶砸死,與我何干?那婦女懷中抱著的其實是個男嬰,但嬰兒幼小尚未生出頭發,王雪一時哪里能瞧清男女,她與母親相依慣了,一見抱孩婦女便隨口道是母女。那女子罵道:小小丫頭一張嘴卻如此狠毒。哼,我母子倆沒練過武功,你厲害,你有出息,將我們活活打死好了。指著王雪大聲向周圍人大叫道:她練過功夫,她能打,我們娘倆活該被她打死!你們快來看王雪怒極,心想:你這女人當真不可理喻!大叫道:你以為我不敢將你活活打死嗎?揮起拳頭便要向那婦女打去。那婦女嘴上說的強硬,其實也真怕王雪動武,她自己尚且愛惜性命,何況自己一死了事,幼小孩兒卻無人照顧,見王雪抬起拳頭,驚呼一聲轉身便逃。

    她若是不逃,王雪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適才揮拳其實只是嚇那婦女一下,畢竟不便當真動手傷人。王雪見那婦女逃開,當下也不追趕,冷笑道:我以為你當真不怕死呢!

    那文士和女子這時已慢慢走回,王雪見二人一副垂頭喪氣的神色便知他二人未能將李察追上。那文士走到王雪身前,笑瞇瞇的問道:小女孩,你的功夫很好,是誰傳你的拳法擒拿法?王雪心想:你眼力倒是不錯,能瞧出我對付李察的招法。她不知這人是何身份,不敢直言相告,于是說道:我的拳法是我父母傳授的,我的擒拿法是我師兄教我的。這兩句話說的甚是滑頭,既將師承如實奉告,又偏偏不讓他知道師承來歷。那女子哈哈一笑,說道:小丫頭真是冰雪聰明。說著在王雪肩上輕輕一拍。那文士知王雪是有意隱瞞師承,也不以為忤,笑問:適才那個奸賊,你知道他的姓名和武功,那么他與你也是相識了?這一節王雪不必欺瞞,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們應該算是,嗯相識。那女子輕輕推了那文士一把,笑道:師哥,瞧你嚇壞這女孩了。那文士輕輕一笑,說道:你便是不說我也猜得到,你是王雪。對不對?

    王雪一怔,心道:你果然厲害,竟然能猜到我的姓名。隨即心想:你會猜到我的姓名,無疑是因為瞧見了我適才所使的武功。她適才見那文士和那女子的武功路數便覺有些眼熟,待那文士猜到自己姓名,心念一動,脫口說道:兩位是文函大師兄和秦丹師姐嗎?那文士與那女子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仰天大笑。那文士說道:小姑娘好眼力,我便是文函。

    原來王雪適才瞧此二人身法,雖覺眼熟,卻一直想不出曾在何處見過,待李察逃走那文士猜到自己姓名,才忽然想到他二人的輕功步法虛虛實實如同鬼魅,與馬俊學所習的輕功顯是一類。王雪當日曾聽馬俊學言道,他是斷魂派門下弟子,門中排行第三。馬俊學的同輩之中,便只有一個女子,是最晚入門的小師妹,叫做秦丹,是以王雪一想明白那女子的武功路數,便可猜到她的姓名。秦丹是帶藝投師,比馬俊學還要年長幾歲,但按照入門先后,她仍算是師妹,排在眾人之后。此事王雪原本熟知,也不以為忤,馬妍梅便是一例,她比吳天年長,只因入門較晚,只能排在吳天之后。王雪猜中那文士姓名,便真的只是胡亂猜測,并無什么想法依據,她知斷魂派上代何掌教謝世以后,大師兄文函繼任掌門之職,適才聽那女子稱呼那文士為師兄,便隨口瞎猜,卻沒想到一猜即中。

    文函笑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走,我們到前面酒館里坐坐。一見如故的牽著王雪的手便走。三人來到轉過兩條街,就近找了家小酒館坐下。文函要了兩壺酒,四個饅頭和幾個精致小菜。王雪也不客氣,抓起饅頭便吃。文函說道:我適才瞧你相斗李察時的招數,既有兇狠的拳法,也有凌厲的擒拿卸骨之術,我當年與劉岳拆招,他所使的擒拿之術與你的手法極為相似。我聽馬師弟言道,劉岳近年來收了一位拳術內勁俱不弱的師妹叫做王雪,于是便猜到是你。王雪既然猜函姓名,自然也知文函是如何猜到自己姓名,文函此言其實是說與秦丹聽的,要她明白事情原委。

    文函說道:馬師弟那日收到一封小童寫的急信,看過信后他又急又怒,在房中破口大罵,當晚便要收拾包裹回漁村。他在路上向我們解釋了信中內容和李察之事,我知事情嚴重,忙召來幾位師弟共同前往漁村相助馬師弟。王雪心想:馬俊學狂妄自傲,總以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這次他不與李察單挑,反而愿與師兄弟們聯手對敵,這倒是稀事一件。也算他有自知之明,不然李察還不得將他活活打死?馬俊學平日里總說什么我出道以來只敗過一次,若是讓李察收拾他一番,讓他再敗一次倒也有趣,哈哈。她向來不喜馬俊學,與李察又無甚仇怨,心想讓李察出手教訓一下馬俊學,教他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也好。只聽文函續道:那日我們在村北與李察較量過一次,李察的外家功夫倒還真是了得,我們過于托大,一出手便被他打傷了兩人。王雪喜道:馬俊學受傷了?文函說道:受傷的二人是宋峰巖和秦師妹,好在都是皮外之傷,并無大礙。秦丹忍不住插嘴道:是我小瞧他了,下次再見面,瞧我怎么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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