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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跪下！”老人家厲聲斥責(zé)，嚇得其他四個小男孩也趕忙一同跪下。

    在他們的記憶力，老人家自從收留他們之后，無論他們犯了什么錯都不會有半點斥責(zé)，哪怕是上次老三犯了錯，老人家因為要保護(hù)他們而被人當(dāng)場打的口吐鮮血，最后也都對無人報之以微笑，從未說過半句重話。

    但今天不一樣，老人家的臉上陰云前所未有的濃厚，連那原本經(jīng)常被無人扯著玩的山羊胡子都仿佛根根立了起來，看著讓他們害怕。

    “小??，你跟著我也有三四年了吧。”老人家似乎在回憶，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爺爺，是三年零一百七十九天。”小??低頭應(yīng)道。

    “加上今天就是正好三年零一百八十天，好日子。”老人家目光中的顏色變冷。“我記得收留你的時候，說過六不偷，背給我聽。”

    小??渾身一顫，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但還是乖巧回答：“貧不偷，病不偷，弱不偷，老不偷，孕不偷……恩不偷……”

    “嗯，不錯，你還知道這些。”老人語氣輕緩，但旋即就變了顏色，厲聲教訓(xùn)：“那你還明知故犯！”

    “小??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嗚嗚嗚……”小??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其他幾個哥哥也都跪在左右陪著，不知如何是好。

    “我隋宿山本事有限，教不了你了，你出師吧！”說罷老人家轉(zhuǎn)身就走，不帶半點猶豫，其他幾個小男孩一個個還愣在原地，仿佛沒聽出來這幾句話的意思。

    “你們要愿意，就一起出師吧！”老隋頭腳下更快了幾步，終于讓幾人反應(yīng)了過來，五個孩子手腳并用的跑上去抱著老人家，看看小??又看看老人家，眼里盡是乞求。

    “爺爺你一直最疼小??了，就原諒她這次吧。”那個剛才最先擋在大漢面前準(zhǔn)備提老人家挨刀的男孩果斷開口，看樣子他年紀(jì)最大，也是幾人中的大哥，大家見他說話都似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把老人家的腿抱得更緊了。

    “小??，還不給爺爺磕頭認(rèn)錯！”這個男孩果斷出言呵斥，小??趕忙快爬兩步跪在老人家身前，小頭敲著污濁不堪的地面咚咚作響。

    “小??錯了，小??再也不敢了。”邊說邊磕頭，撞得額頭都紅腫了，滲出點點血絲。

    老人家揚天長嘆一聲，望著小??的眼神中恢復(fù)了本來的寵溺。他撥開抱著自己的八只小手，上前和以往一般輕輕撫摸著小??的頭，細(xì)聲道：“有些錯是人一輩子都不能犯的，這是爺爺最后教你的道理，記好。”

    說罷，老人家邁腿越過小??，再無半分惻隱和不舍，三個小男孩趕忙追了上去，卻一步三回頭。那個大男孩還想拉地上的小??，卻聽見老人家淡淡的說了句：“你若是拉了，以后也別跟著我了。”

    他伸出的小手就這般僵在了原地，急得都快哭了，但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眼看老人家就要和三個小伙伴消失在巷子盡頭，大男孩眼中閃過一絲果決，毅然決然的拉上了小??的胳膊，就要帶她再追上去。

    “我說，本來我還挺氣的，結(jié)果好不容易找著你們你卻讓我看這一出，這算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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