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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寫的？”徐扶蘇探頭探腦，賊兮兮笑問。

    “你說你這人無不無聊？”張衍氣不過，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埋怨道。

    “輸給我了，實(shí)力不濟(jì)還這么硬氣?！毙旆鎏K喂了自己口黃酒，滿嘴酒氣道。

    他自顧自地說，神情頗為自得：“我小時(shí)候可是能在搖籃里就能尿到三米外的亞父?！?

    耳邊傳來徐扶蘇的狂言狂語，張衍無奈嘆息道：“誰告訴你的？”

    “我亞父?！毙旆鎏K面無表情地飲下一口酒后，夕陽漸落，他望著遠(yuǎn)處黃昏，“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

    “從來如此，對(duì)么？”，徐扶蘇喝完最后一口黃酒，沉聲自語。他手指指向某處，“那個(gè)就是你姐姐和侄子的墳?zāi)?，去看一下吧。?

    張衍點(diǎn)頭，眼眸中憂慮地看了眼徐扶蘇，但還是起身走向那兩座墳?zāi)埂?

    徐扶蘇干脆躺在地上，這老黃酒酒性霸道剛烈，臉上泛起紅暈的世子就這樣身躺在地，將就睡去，且不將張衍壓抑的哭聲放在耳邊。

    等到他半夢(mèng)半醒，暈乎乎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竹屋的木床上。

    負(fù)責(zé)照顧他的李懷潛見到徐扶蘇醒來，捧著手中剛煮好的醒酒茶端到徐扶蘇身前，老人不安好氣地?cái)?shù)落道：“小小年紀(jì)，就喝酒，不太善呀?！?

    “李前輩！我都十七了，快立冠了?！毙旆鎏K不滿老人言語，反駁。

    “哈哈哈哈。”李懷潛大笑，一副小看了你小子的模樣說道：“我和平安去看過你刻的石碑，字體有一家風(fēng)范，屬我和他都沒見過的。這字體，有些類似柳明權(quán)赫張伯芝二位書法大家，但在細(xì)微處又有不同。楷書，運(yùn)筆寫字講究慢工細(xì)活，草書行跡狂放，赴速急就，亂中有字。你這字體，兩種皆有。”

    “不得了。”李懷潛夸贊道。

    徐扶蘇晃了晃微醺的腦袋，隨后看向李懷潛，詢問：“張衍呢？”

    “張衍那小子，祭祀完姐姐和侄子，把你背來竹屋，說你是喝醉了。然后下山去照顧鋪?zhàn)拥纳饬恕！?

    言罷，李懷潛指著桌上的醒酒茶，“把這喝了會(huì)舒服些?！?

    徐扶蘇接過李懷潛的醒酒茶，一飲而盡。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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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一年后，鐘陵山六萬石碑皆是銘刻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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