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先生’二字，我擔(dān)當(dāng)不起”徐扶蘇話剛落，持傘人便神情不悅的回懟他。

    徐扶蘇：“......”，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多言不多語。

    “何為為君之道？”

    徐扶蘇愕然，對他的問題，徐扶蘇沒有急著回復(fù)，低頭思慮斟酌了幾分，最后徐扶蘇才艱難的回答：“不知。”

    持傘之人臉上沒有流露出不滿或者其他異樣的情緒，兩人沉默的行進(jìn)在街道上。

    “那一仗金陵，死了多少人？”

    “守城將士兩萬人，城中百姓三萬?！毙旆鎏K對答道。

    “依張衍來看，北梁世子似乎不是哪個可以執(zhí)掌天下的明主?！背謧闳耍瑥堁芘ゎ^，視線停留在發(fā)絲早被雨浸濕的狼狽男人身上，一字一頓。

    徐扶蘇被名為張衍的讀書人輕看，他倒不生氣，與張衍對視。

    張衍哽咽道：“你見到過我的侄子和我姐姐了？他們怎么樣？”

    徐扶蘇驚訝萬分，因?yàn)樵诨镁持校拇_碰到了一對母子。他輕輕點(diǎn)頭，回答這位傲氣凌人的男子道：“他們很好?！?

    “好！好！”張衍突然癲狂失笑轉(zhuǎn)而又冷笑質(zhì)問徐扶蘇道：“張衍敢問北梁世子，憑什么只有那些徐世子遇到的枉死之人才有新墳，為何金陵千戶萬家，家家無碑？，那金陵城外殊死搏命的將士，為何無碑？”

    徐扶蘇默然無聲，低頭沉思張衍之言，嘆息道：“是徐扶蘇思慮不周。”

    得到徐扶蘇的承認(rèn)，張衍也不再咄咄逼人。

    徐扶蘇神情平靜，反問張衍：“先生可否教我?guī)捉锶柿x道理？”

    張衍目視前方，他沒有回答徐扶蘇的問題，譏諷道：“若是你，你怎么做？”

    “人人死得其所，死有其名?！毙旆鎏K堅定的看向張衍，他停下腳步，在雨中，張衍持傘前行，絲毫不在乎他的停下。

    徐扶蘇咬咬牙，“為金陵千家萬戶，家家立碑。為金陵守城將士，個個鑄碑。”

    已經(jīng)漸離漸遠(yuǎn)的墨色長衫突然停了下來，張衍朗聲道：“那請徐世子，在金陵鬼城襄樊內(nèi)，修筑亡者銘碑?！?

    徐扶蘇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持傘之人豎立起三個手指：“六萬，一碑不少！”

    見張衍停下，徐扶蘇忙跑上前，拱手一拜，“先生可否教我?guī)捉锶柿x道理！”

    張衍看著徐扶蘇的眼睛，許久，同樣鄭重作揖，面容嚴(yán)肅，沉聲：“金陵張衍，愿為徐世子效力！”

    等到張衍彎腰抬頭后，徐扶蘇與他并肩而立，徐徐言之：“金陵修繕三萬墓碑的事情，便放置在鐘陵中?！?

    張衍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就在雨中交流事宜.......

    落日黃昏，金陵城內(nèi)一家簡陋的剃發(fā)鋪。

    “方老弟，李懷潛又來找你剪頭發(fā)了！”

    剃發(fā)鋪的主人，聞聲笑顏：“李大哥來了?！闭谙刺臧l(fā)刀的林平安，把發(fā)刀拿出，用掛在小門鋪上的干凈毛巾擦干凈。又將手往身上的衣服抹了抹，迎著李懷潛進(jìn)入鋪里。

    “老哥，來剪頭發(fā)了？”林平安樂呵呵的推來椅子

    “那可不，方老弟，全金陵城，我老李還是最喜歡你的手藝！”李懷潛豎起大拇指，朝向林平安，“方老弟剪頭發(fā)的那股勁，瞧著就讓人歡喜，像以小篆寫字般，規(guī)規(guī)矩矩，不死板，輕柔如風(fēng)?！?

    “要老李我說呀，方老弟躲在這偏僻小巷，做營生，倒是虧欠了這一手好字呀！要不要老李我?guī)湍阋]一番”李懷潛說到最后，竟然開始說教。

    李懷潛在當(dāng)世書法數(shù)一數(shù)二，與林平安的相識過程。還是這老頭無意間見到了林平安貼在房間里的字。愛字如飯食的他，便驚訝于林平安的筆法。一來二往，時不時來拜訪林平安，兩人就成了忘年之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