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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野鴨子怎么還不能飛……”

    小拓坐在山坡上看著底下泛著陣陣漣漪的野灘無聊地說道。

    他靜靜地看著底下從稚嫩逐漸走向青澀的鴨子，腦海中不知想些什么。

    他是山里的孩子，從他的家到最近的鎮子上有大幾十公里的山路。

    山路遙遙，不知流淌著多少輩山里人的背簍和汗水。

    順著大山腳下的冷水溪走出去，倒是近些。

    但那邊蛇蟲叢生，臨崖滾石更是繁多。

    從很久前，便沒什么人從那邊走了。

    小拓幼時的記憶，便是在這群山之中度過。

    難以抵御的霜寒和將人臉熏得黑黑的柴火，便是小拓幼時最深刻的記憶。

    所幸近些年，村里的山路被硬化成了水泥路。

    山里不像外面，總是有那般多適齡的同齡人。

    更何況，在小拓長到一定年紀后，他也開始幫著家里做一些雜事。

    譬如很多山里娃會接觸到的喂牛和割豬草的活兒，小拓都經歷過。

    也許是小時候在山里呆的久了，小拓也不怎么害怕這深山林密。

    這里是他家后面山里的一個野湖，他以前曾在這里釣過魚。

    現在的話，他只是覺得這里安靜……

    回到家，父親總會和他念叨讀書的事情。

    他的基礎不怎么好，跟上城里的娃有些費勁。

    但或是天賦異稟，又或是努力并不總是被辜負。

    他在前年，考取了這片最好的初中。

    而今年，是他需要面對的最后天塹了……

    是向著外面廣闊的天地，邁出自己稚嫩的第一步。

    又或是折戟沉沙，回歸大山……

    說實話，雖然年紀不大，但小拓理解父親。

    他只是不善于表達，山里的人大抵都是如此。

    他，也一樣……

    “咚……”

    “咚…………”

    小拓從地上撿起一塊石片，然后將它以巧勁擲出！

    飛揚的荷爾蒙，又能有誰在這段時期沒有幾份悸動呢？

    只是很多時候，它們往往只會是悸動……

    “啾啾啾！”

    成年的野鴨發出尖銳的叫聲，它帶著鴨崽子們迅速離開了野灘上。

    從小鴨子的跑動速度來看，小拓知道再過不久它們就能夠飛了。

    也許等他從城里考試歸來時，便能夠看見一片片撲騰著翅膀的鴨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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