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巴哈巴木-《仗劍走春秋》
自古以來騎兵乃是沙場噩夢,機動性和沖擊力都是上上之選,匈奴人騎兵是九州最強的,無人敢與其爭鋒,奈何蠻人打仗毫無章法,最頂尖的戰力在他們手上也是無用,秦軍與匈奴作戰幾百年,開始的時候也被打得落花流水,失去了士氣的步卒,在騎兵的眼里就是一塊待宰的羔羊,當時的秦國只能借助地形優勢,在玉門關設防,兩邊山脈恒立,樹木眾多,匈奴人的騎兵發揮不了優勢。
后來匈奴人不與秦國正面交鋒,燒殺搶掠后便逃回草原,秦國的前幾任王,只能在北境之上建造長城,以防匈奴蠻子的鐵騎踏破山河,匈奴人此后也少有作為,只能與秦國正面交鋒,可哪怕是秦卒悍勇,怎奈蠻人強橫,一身蠻力更是無可匹敵,慢慢的秦國吃一塹長一智,開始學習匈奴騎兵,幾百年來也是初現面貌,有兵家更是把騎兵作為沖殺的主力。
剛開始秦國的騎兵還是以輕裝簡從為主,后來軍中有能人,漸漸地研究出拐子馬,鐵浮屠,以及連環馬,這種重裝騎兵,一身百十斤盔甲,沖殺敵人陣型無往而不利,但也只是適合與匈奴作戰,像和魏趙或者其他國家作戰皆是不行,只能當做戰場沖殺的前陣,攻城巷戰,重騎兵就猶如待宰的羔羊了。
秦國的騎兵不多,但都裝備精銳,主要是馬少,不像草原人,馬匹多得是,且都是百中挑一的好馬,這是秦國所不能比擬的,只是秦國也有優勢,那就是兵器精良,不像匈奴蠻子,大部分都是撿的戰場之上的殘破兵器,大多都是用的木質武器。
羽林軍中騎兵有八千之多,這已經算是多的了,也是保衛咸陽城的主力,秦國的騎兵一共加起來不到五萬,五萬里面還有些老馬劣馬,君良第一時間,向著秦真武提出,這次出關需要三萬騎兵,且都要最好的騎兵,秦真武沉思很久之后,才給的君良答復,他已經給北疆的蒙老將軍示意,君良到了北境可自行挑選。
羽林軍大營之中,三萬羽林軍列隊完畢,君良站在臺上,敲著出征鼓,秦真武和趙武蘇以及不少秦國老臣,站在一旁,聚將臺上鴉雀無聲,大家都知道,秦真武這一次是一場豪賭,贏則匈奴人大亂,輸則是葬送秦國百年來積攢的騎兵隊伍。
君良敲了一通鼓之后,走到臺前,望著臺下數萬軍卒,大聲說道:“自古蠻人欺我秦國,掠我土地,殺我族人!此仇血深似海,百年來我秦人邊疆血戰年年有之,今又在北境之上屯兵四十余萬,窺我大秦疆土,我秦人豈能坐看,今日王上命我羽林軍前往北境,自當全力以赴,渴飲匈奴血,餓食匈奴肉!進了羽林軍,我知道大家都在抱怨,無仗可打,都是沙場悍將,百中無一的軍中猛士,與其在咸陽過著抱怨的日子,不如與我一同草原大漠馳騁!你們可愿意隨我一同出征?”
君良說的熱血沸騰,這也都是趙武蘇寫好了的出征詞,效果好像還不錯,底下不少軍卒都是熱血沸騰的,臉上泛著猛獸的光芒,為首的一個更是咆哮出聲,君良定睛一看不是文舉還能是誰。
君良講完之后,秦真武也站到臺前,說了一番話,也都是鼓舞士氣的話,跟君良相比,秦真武說完之后,臺下反應可就不同了,底下跪倒一大片,說著“誓死報效王上之類的話。”
全軍整裝待發,在飲下一碗出征酒之后,三萬秦卒自咸陽城外出發,一路之上秦國百姓,見了都是以崇敬的目光看去,眾多羽林軍卒也是心中寬慰,以往他們都是守在城門,檢查過往人群的角色,秦國的百姓對羽林軍大多都是,有些怨言的,秦人尚武,看不起這些坐在家中的軍卒,崇尚那些戰場百戰的將軍。
君良高頭大馬走在隊伍前頭,一同的還有莊秋文舉,雖說天氣寒冷,可是眾人皆是熱血沸騰,君良也是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第一次上戰場,心中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表達,以往都是紙上談兵,現在真的由自己領兵,心中忐忑有之,激動有之,擔心也有之。
想起昨夜明月擔心自己的場景,君良一陣欣慰,雖然明月口中不言,但是從臉上的神情能看得出對自己的關心,不敢讓自己在外面擔心,甚至都不敢流淚,嘴上說著一定要平安歸來的話語,自己也是有了家的人了,昨夜對明月許下了承諾,若這次北境歸來之后,舉辦二人的婚事,君良也不想拖拉了,至于秦玲兒師姐,現在也顧不上了,出征在即兒女私情通通都要放到一邊,以免心生怯意。
北境之外,匈奴人的大帳之中,四十萬匈奴大軍的統領巴哈巴木,坐在大帳之中的主位之上,兩邊皆是匈奴各部的首領,巴哈巴木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可卻看不出老的樣子,頭發依然烏黑,只是眼睛些許有些黃,這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草原匈奴人眼睛都是黃色的,這也被匈奴人稱作天王的賜予,六十歲的巴哈巴木,一生都在與秦國交鋒,最大的兩場戰役,都由他帶領大軍征戰,三十年前,玉門關與秦國大將白不悔一戰,匈奴大軍敗了,但是秦國也只是慘勝,巴哈巴木千里逃亡,回到草原之上,總結那一次失敗的原因,還是白不悔將軍用兵如神,戰場之上軍陣橫列,縱使匈奴騎兵強橫,但是卻毫無章法,也無配合,秦軍只需要放匈奴騎兵入包圍圈,依次殺之。
可是縱使秦軍戰陣強硬,也被匈奴的騎兵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才導致當年匈奴有一線生機,而巴哈巴木正是掌握這一線生機,才沒有給秦軍一點機會,巴哈巴木這三十多年的時間,一直在研究秦軍的作戰之法,他也是十分佩服白不悔,不管是不是同族不重要,匈奴人也有英雄人物,巴哈巴木也可算得上是一位,英雄!至少在草原人的眼里他是,三十年前戰敗,匈奴可汗也未曾將他治罪,而是重用,三十年間巴哈巴木也未曾讓匈奴可汗失望,草原大漠之上各個部族,都被巴哈巴木武力降伏,至此草原大漠一致統一,也是前所未有的局面。
草原寒苦,冬日更是冰雪萬里,每一年都有被凍死的族人,被餓死的族人,尸骨每每到春日化雪之時,才能看到,每一年如是,匈奴人不甘心,早就聽聞中原之地,繁華無比,江南之鄉更是年年如春,那樣的好地方不該被族人所占據嗎?為何我匈奴人就要生在這苦寒之地,巴哈巴木這次統領四十萬草原雄兵,已是圖謀已久,這些年一直學習敵軍軍陣,也在到處尋找山脈礦石,打造鐵器,無奈草原貧瘠,除了騎兵竟沒有一點可與秦人相抗衡。
巴哈巴木坐在大帳之中,一手抓著羊腿,大口的啃著,巴哈巴木的名字在秦國,也是眾人皆知的,誰家的孩子哭了,大人通常會說,再哭!就讓巴哈巴木把你抓走!所以在秦人的想象中,巴哈巴木的形象就是一個惡魔樣子的,體高身寬,獠牙怒面。可是誰也想不到,秦國孩子中夢魘一般的人物,竟然是一個臟兮兮的老頭,雖然他不像是一個年邁的老者,身上穿著破爛皮襖,只有身上掛著的牛角,能看出身份。
“秦軍三十萬,已在玉門關駐守多日,我已發出戰書,可秦軍不為所動,不知意欲何為,這一戰是我草原人的榮耀,必將勝利,也必須勝利!”
巴哈巴木放下羊腿,在破皮襖上擦了擦油膩的雙手,對著兩側部落的首領說道。
大帳之內頓時無聲,巴哈巴木的威懾力,不僅是秦國孩童的夢魘,在草原之上也被所有人敬重,若不是眼前的這位老人,一生沒有結婚有子,匈奴可汗恐怕不會讓他活到今天吧!
“巴哈巴木!近日我觀天象,草原之星時隱時現,天王天后已然不見蹤影,這一仗恐怕兇多吉少!”
大帳之內,左側的首位,坐著一位年紀老邁的婆婆,手持一把烏木杖,向著巴哈巴木說道,眼神之中不安之色濃烈之極,顯然哪怕是她草原大祭司的身份,也是有些懼怕眼前的巴哈巴木的。
“嘭!”
酒碗應聲撞倒在桌子上,碎裂成幾片,巴哈巴木眼中殺意盡顯,冷冷的望向大祭司說道:“我在很小的時候,阿爸曾經跟我說過,中原有句古話,臨陣擾亂軍心,是為大罪!土右祭司!你是在擾亂我草原壯士們的軍心嗎?天王天后我巴哈巴木,自小敬重,我王亦是我的恩人,我若沒有把握,怎會有此一戰!秦國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秦國了,這些年他們一直拖住我們草原人,南遷的步伐,如今正是最好的機會,秦國的小王年幼,統軍的大帥已近暮年,白不悔將軍兩年前戰死,中原的魏國趙國,也在持續對秦國施壓,聽說已經聯盟要對付秦國了。現在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土右祭司收回你剛剛說過的話,我可以當做你沒有說過,若是再出此言,擾亂軍心,我會殺了你,以獻祭天王天后!”
大祭司聽完之后,緩緩搖頭,閉口不語,兩側的部落首領也是沉默,草原人崇拜神明,天王天后正是他們敬仰的神明,有一個故事,很多年前草原之上,一連數日大雪,白色冰雪覆蓋萬里,牛羊凍死無數,無盡的寒冷凍死很多匈奴人,就在草原人絕望之時,天上降下一對夫婦,如太陽神降世,一日之內冰雪化開,華為甘霖雨露,拯救了整個草原,從此之后,草原之上人人供奉神明,草原王建造祭祀之地,專門建造在草原之上的兩座大山之上,一為焉支,二為祁連,焉支為王祁連為后,又挑選通靈少女為祭司,一脈單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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