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聲來得突兀,但卻又來的恰到好處,仿佛是亂糟糟的鴨鳴之中突然一聲鵑啼,所有人的噪音戛然而止。 原本氣憤至極,覺得丟人到家的郝萌正要甩身離去,此時也不禁愕然站在那一臉驚容。 王劫看著窗外湖面上蒸騰的霧氣,還有那孤單飄著的一只小船,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愴涌上心頭。 羅伯當(dāng)初給他講述《樂記》的時候就說過,器以人鳴,不管什么樂器,不管什么曲子,都沒有樂者的心重要。 “嗚……” 簫聲再起,這次不再突兀,而是幽咽和緩而來。 王劫坐在那,微閉著眼,面色平靜如水,兩指輕盈而動。 這簫聲仿佛有種魔力,讓所有傾聽者瞬間好像進入到了一種魔境。 有的人,恍若看見一簇幽篁,良人月下獨舞。 有的人,卻似置身荒漠沙洲,單槍匹馬迎風(fēng)。 有的人,依稀回到了舊時歲月,旋轉(zhuǎn)木馬上是兒時笑語。 有的人,似夢到了蹉跎年華,孤老在了異鄉(xiāng)寒床。 “嗚……”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之余,突然,簫聲變色,一聲婉轉(zhuǎn),將所有人又拉了回來。 只見王劫睜開眼,臉上充滿了自信之光。 原本沙啞的簫聲竟然變得明快起來。按理來說,簫聲如悲,可此時的簫聲卻一反常態(tài),讓人不禁熱血賁張。一聲起,似萬頃竹海瑟瑟而動;兩聲起,如千層海浪翻滾拍石;三聲至,猶千軍萬馬之中良將直奔敵營…… 當(dāng)窗外湖面上那只唯一的小船消失在了霧氣里的時候,王劫將翠色長簫垂了下來,口中喃喃吟道:“藍(lán)月黃沙卷云刀,青靴白甲馬上簫。 飲罷三斗行俠去,殺人十步染綺袍。 不逐功名追霞日,拒交權(quán)貴結(jié)麋狍。 挽弓怒射金烏雀,騎挽紅妝遁逍遙。” 一曲,勾魂入夢,一詩,驚醒眾生。 直到王劫飄然從窗臺上落下的時候,劇院內(nèi)所有人還都石化一般愣在那。 郝萌幾個瞠目結(jié)舌,完全處在眩暈之中。 歐陽翰神情萎靡,臉上扭曲,幾乎要哭了。 樓上包間的人不知何時也矗立在柱子旁,目光里閃爍著異樣光輝。 幾個老頭老太哆哆嗦嗦,嘴唇發(fā)顫,抬手指著王劫:“你……你演奏的這是什么曲子?簫當(dāng)悲韻,簫當(dāng)悲韻啊,可你怎么會……” 王劫卻答非所問道:“誰贏了?” “這……”幾個老頭老太臉色蒼白,都垂下了頭。至于剛才開始冷嘲王劫那個老太,從王劫演奏完到現(xiàn)在壓根還沒站起來,只見其全身激顫,椅座下已經(jīng)是一攤尿液……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 ? “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