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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來時一樣，高文再次借助赫拉戈爾那種近乎于空間傳送的力量離開了位于高山上的上層圣殿，當(dāng)一陣淡金色的光芒漸漸散去之后，他與這位高階龍祭司已經(jīng)站在位于半山腰的一處平臺廣場上。

    恢弘壯麗的大型全息投影和無處不在的霓虹燈光照亮了這個地方，在廣場邊緣，高文看到了已經(jīng)等候在此的梅麗塔·珀尼亞，以及站在旁邊的琥珀和維羅妮卡。

    她們大概是提前接到通知才來到這處廣場等待的。

    “看樣子你的朋友已經(jīng)在等你了，”赫拉戈爾回頭對高文說道，“那我就送到這里。”

    龍祭司說完，身邊已經(jīng)開始蕩漾開層層疊疊的淡金色光環(huán)，但在他的身影開始變淡之前，高文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赫拉戈爾先生——”

    赫拉戈爾停了下來：“請講。”

    “你還記得自己成為龍祭司之前的事情么？”

    “抱歉，時間太久遠(yuǎn)了。”

    伴隨著夜空中逐漸消散的金色光環(huán)，這位高階龍祭司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高文的視線中。

    梅麗塔等人從不遠(yuǎn)處快步走來，琥珀第一個杵到了高文面前，她眼睛瞪得很大：“哎！你這次真的去了很久啊！你們都聊什么了？對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外面有好大的風(fēng)！山上好像還有一陣子來了雷暴，可惜我在梅麗塔家里沒看到……”

    高文看了看這個帝國之恥，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談了很多東西，回去之后我慢慢說給你聽。至于風(fēng)聲，我倒確實(shí)聽到一些。”

    “……神神秘秘的，”琥珀咕噥起來，“我剛才還跟維羅妮卡分析呢，你會不會是被那個龍神給綁架了，我連跑路路線都規(guī)劃差不多了……”

    一旁的維羅妮卡立刻嚴(yán)肅地看了琥珀一眼：“琥珀小姐，請慎言。”

    “我要對你表達(dá)敬意了，”梅麗塔則上下打量著高文，臉上帶著欽佩的表情說道，“很少看見有人能跟赫拉戈爾先生都談得來的……我剛才可是看見你在和高階祭司主動交談……”

    高文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們向著廣場的出口走去，梅麗塔的居所就在坡道的另一邊，然而在踏上那條通往梅麗塔龍巢的坡道前，高文忍不住又抬起頭來，看向遍布繁星的北極夜空。

    群星在視野中閃爍，即便塔爾隆德永遠(yuǎn)籠罩在一層“人”造的燈火中，這些無處不在的“光污染”竟也未能完全遮掩北極夜空中的繁星——高文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這反常的一點(diǎn)，于是他望向夜空的眼神中不禁帶上了某種思索和驚艷。

    這絕不是正常的光學(xué)現(xiàn)象，從最近打聽來的資料來看，這似乎也不是塔爾隆德大護(hù)盾的特殊功能，在巨龍國度燈火最輝煌的城區(qū)所看到的星空竟仍然如此明亮，這看似不引人注意的“景致”背后……仿佛隱藏著一個持續(xù)了百萬年的奇跡。

    “哎，你在看什么？”琥珀注意到了高文的舉動，忍不住從旁邊跳了過來，跟對方一起仰頭望著天，“有什么東西么……看星星？”

    高文看向她，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中倒映著塔爾隆德的滿天星光，半精靈小姐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好奇和近乎沒心沒肺的笑容，這讓他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琥珀……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有時候顯得有點(diǎn)……逼仄？”

    ……

    赫拉戈爾回到了那蕩漾著圣潔光輝的圣殿大廳，他看到那金發(fā)泄地的優(yōu)雅身影正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原本招待客人所用的桌椅和茶點(diǎn)已經(jīng)不見了，但原本聳立在那里的高臺和圣座也未出現(xiàn)，神明只是孤身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仿佛正在出神地看著無限遙遠(yuǎn)的某個地方。

    面對這一幕，赫拉戈爾只是低下頭來，快步來到龍神身旁：“吾主，那個人類已經(jīng)離開圣殿了。”

    “赫拉戈爾，”神明沒有回頭，只有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你做我的祭司已經(jīng)多長時間了？”

    “……屬下并不記得這些細(xì)節(jié)……”

    “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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