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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琳娜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思索。

    這是某種償還，是對這條錯誤道路的贖罪；這是某種自我解脫，是讓永眠者教派回歸正途的第一步；這也是有意義的補(bǔ)救，塞西爾獲得了萬物終亡會的生化技術(shù)，在那里，并非所有的腦仆都沒有治愈的可能……

    但在當(dāng)下，她還有個更重要，也對所有人都更有說服力的原因。

    “這是門票，”她睜開眼睛，看向塞姆勒大主教，“是讓塞西爾，讓域外游蕩者接納我們的門票——塞西爾自有它的秩序和準(zhǔn)則，我們想要重新回到陽光下，必須從現(xiàn)在開始主動擁抱這些準(zhǔn)則。塞姆勒大主教，務(wù)必讓所有人知道——每多存活一個腦仆，我們中的某些人將來被送進(jìn)礦山和工廠服役的時間就會短一些。”

    接著她又補(bǔ)充道：“另外，也提醒大家不要心存僥幸，不要認(rèn)為有能力回避域外游蕩者的收編和改造，別忘了，祂這次僅僅將意識投影在沙箱內(nèi)，便吞噬掉了已經(jīng)成為神明的‘上層敘事者’，而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jīng)滲透、控制了整個心靈網(wǎng)絡(luò)。”

    塞姆勒心中漸漸冒起凜然之情，他神情格外嚴(yán)肅，慢慢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賽琳娜這才舒了口氣，隨后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略顯古怪的表情：“現(xiàn)在……我們再來討論討論馬格南大主教的問題。”

    聽到這個名字，不僅是塞姆勒，連剛剛來到附近的溫蒂和尤里也不約而同地沉下了眼神，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

    “馬格南大主教這次做出了崇高的犧牲，”溫蒂沉聲說道，“或許，我們應(yīng)該追認(rèn)他為圣徒……”

    “不，我不是說這個，”賽琳娜抬起右手，擎起那盞夢境提燈，“我是說——”

    夢境提燈綻放出層層疊疊的溫和光芒，突然間，從那光芒中傳來了一個所有人都很熟悉的、嗓音洪亮的聲音：“喂，喂？喂！有人聽到么？有人聽到?jīng)]有？這該死的地方是怎么回事，有人聽到嗎？

    “嘿！我被困住了！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號沙箱！誰能告訴我外面是什么情況？有人嗎？有人嗎！”

    賽琳娜抬手在提燈上方拂過，釋放了被收容在燈內(nèi)的靈魂，飄散的光華驟然在所有人面前收縮成一個人影，紅色短發(fā)、身材矮小的馬格南站在大廳中，渾身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狀態(tài)，瞪著眼睛看著四周。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我在‘邊界’收集了他的碎片，就像當(dāng)年教皇冕下收集我的碎片一樣，”賽琳娜的聲音打破了一時間的沉默和尷尬，“但看起來這給他造成了一些困擾。”

    馬格南聽到身旁賽琳娜的聲音，又困惑地看著眼前熟悉的大廳，下意識撓撓頭發(fā)：“怎么回事……我明明記得自己已經(jīng)……”

    話音未落，他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尤里·查爾文。

    困惑的表情中迅速涌出尷尬，他嘴角抽了抽，勉強(qiáng)向上翹起，猶豫著打起招呼：“啊，尤里大主教，看起來……我們是成功了？”

    尤里盯著眼前的馬格南，沉默了好幾秒鐘，隨后才一點點抬起右手——

    緩慢且堅定地伸出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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