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盈滿,皆由我修 第六十一章 厲-《叩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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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后,一站一坐,皆靜靜地眺望著空中圓月、皆靜靜地俯視著城中街坊、皆靜靜地感受著迎面寒風、皆沉默無聲。
但一人沉默,是因無聲可言;另一人沉默,卻是無言可聲。
無言可聲的,名喚周厲,乃是如今周家家主,奇門三圣之一,無人不敬畏的存在。
人們敬他,是因為周厲的奇門功法已然大成,如今奇門江湖中能與他過招超過十合的玄師一只手數的過來;人們畏他,是因為周厲為人狠辣,行事雷厲風行,從不懼天神惡鬼,手上鮮血早已洗之不凈。也即是從周厲當家開始,周家重養死士,任何奇門爭端都會讓這些死士們去插一腳,也不管他們生死——當然,若是他們死了,那個下殺手的倒霉家伙恐怕也就再難見著明日太陽了。如今孟岳城中看似奇門世家眾多,一派欣欣向榮,很是和氣——但實際上,這都是因為周家的恐怖威懾在,那些只有半桶水功夫的玄師們自是不敢胡作非為了。
只是,人們沒有想過,心狠手辣至幾乎視人命于無物的玄師周厲,也會有愧疚之時——誰會愿意去相信呢?一個連鬼神都不懼不信的家伙,還能有有愧于誰呢?
直到一名著長衫、拿折扇、講話有些大舌頭的說書先生,做客孟岳。
那說書先生身有風塵、腹有經綸,在做客孟岳酒樓的數天內,與眾食客談天說得、聊古言今,竟是談遍了三百年來人間趣事——而其中一件,便與如今這周家家主有關。
說書先生面容消瘦,身形看似弱不禁風,卻是絲毫不避諱那家主的名諱,也不在意眾人朝他使得眼色,我行我素地將那故事講得繪聲繪色——那是,周圍食客可是都被他給嚇傻了。試想,既然這故事不被大眾所知,那自然便是因為那周家家主不想讓眾人所知之緣故……你這么一張口,把這故事說書給天下人聽,還是在這周家所在的孟岳城,那豈不是相當于自己抹干凈脖子送上鍘刀臺?
一晚上,食客們噤若寒蟬,沒了往日的拍手與叫好,任憑夜風胡亂吹拂,就好似下一刻那周家家主就會帶著萬千死士來殺人滅口一般。
一晚上,說書先生眉飛色舞,講得比平時說書還要動情,任憑眾人呆若木雞,卻絲毫沒有停下聲音察言觀色的打算。
一晚上,直到那大舌頭的說書先生,以‘請君久等’四字做了閉幕,站起身、收起折扇、輕輕拂袖走回廂房后,眾食客才回過神來,抬手摸了摸尚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周家沒有一人出現。
自說書先生做客孟岳,至說書先生離開孟岳,周家都沒有一人去動那說書先生任何一根毫毛。
街坊鄰里間無一不人不嘖嘖稱奇,而稱奇之余,又自然而然地開始紛紛好奇起說書先生究竟說了些什么。只可惜,那晚上,眾食客都大氣不敢出地打量四周,無一人認真聽得那說書先生說了啥——只有斷斷碎碎一些只言片語,什么周厲有愧于其妹、什么摧魄奪天宿、什么重鑄七星、什么再請周公……
夜風拂面。
周厲瞇眼,望明月,輕呼出一口冷氣。
那說書先生說得沒錯。
身前輪椅上的女子,周語,是他的妹妹。
也是他唯一有愧之人。
周厲垂目,將目光落于她的身上。
她十八歲時,出門闖蕩江湖,遇到了一對名稱‘萍水俠侶’的男女,三人結伴而行,好不自在。
她二十歲時,被作為家族的籌碼,代替本要入贅的周厲,以妾室嫁入了另一家奇門,以換回某樣周家遺失多年的珍寶。
她三十歲時,為那家奇門誕下一女,是天生奇竅。本是欣喜之事,她卻偶然得知那奇門家要以其女做爐鼎的打算,便當機立斷,趁家中無人時偷走女兒,將之藏于這天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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