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俗話說得好,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晚餐之后,殷家眾人與白衣一行三人,除了以拄拐而行動不便為由的殷老先生、以要靜心練功為由的武癡殷正、與以要負責家務事為由的管事老黃外,皆走上孟岳城中街頭,信步而行。 今時九月二十,正巧秋分時節,夜空月圓,街上人稀。 不過,月雖圓、也圓不過中秋;人雖稀、也稀不過深幽。 當夕陽西下,最后一縷光芒也自西邊地平線上緩緩映去時。孟岳城中街上,依舊有些許行人,亦或背囊、亦或佩劍、亦或胡言,結伴而行著。 入夜時、燈起時,形似真龍古都的孟岳城雖做不到前者那‘滿街燈火不夜城’的地步,但也有寥寥燈火自店鋪門前起,或好客、或黑店,總之是填了不少生氣的。 而這夜里的生氣,也讓白衣回想起了今早晨時的死寂。 是與那周家公子一前一后而行之時。 憶起晨時街旁行人那噤若寒蟬的模樣,白衣情不自禁地默嘆一聲,于心中道上了一句‘好個周公子’。 再回神望向身前,看那些正朝著他們一行人指指點點、低聲細語、似是又在談論什么小道八卦的行人過客們。白衣忽地玩味一笑,側身瞧身旁錦袍,揚唇道:“殷少啊殷少,你說說看,這孟岳城中怎就沒人怕你呢?” 步于其身側的殷少丟給他一個眼神,意味深長道:“他們可是連能接下天雷的你都不怕,又為何會怕僅僅只是個‘拖油瓶’的我?” 白衣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沒想到,這殷家少爺還挺記仇——先前會客廳中的一句玩笑話,竟是能記到現在,還不忘活學活用,真可謂是‘念念不忘,必能回嗆’了。 王滿修稍稍止住笑意,拱手做了個稍顯敷衍的禮,道:“先前是小生失言了,還望少爺莫怪、莫怪。” 殷少瞇眼瞧著他,輕輕哼了一聲,擺了擺手,也算是收下他的道歉了。 白衣淡笑,便回朝身前望去。 身前,是一青一蘭兩抹襦裙。 青裙裙袖飄蕩歡快、蘭裙裙擺隨風輕搖;青裙言語輕盈如鶯燕、蘭裙唇瓣卻只聞輕聲呢喃。青裙回望錦袍,笑靨嫣然如沐春風;蘭裙側臉眺白衣,卻是如見晴空烈日,僅是短短一瞥,就已回而去。 王滿修眨了眨眼,沒有多言。 他回,瞥向身后黑衣兩襲。 張閃李詩立即頷示意,雖不開口,卻是一臉‘大人有何吩咐’的意思。 白衣輕笑搖頭,又回過了身去。 無論是殷少、上善主仆倆,亦或是張閃、李詩兩錦衣,臉上神色中都不見有一分一毫的緊張慌亂,也皆不是幅心事重重的模樣。雖說明早的凝林山之行,他們都算是出于自身意愿而決定與白衣一同前去的……但他們是否都清楚那扶家家主是‘千人敵’這點,就有待思量了。 至少,殷老先生,只是將此事私底下告訴了王滿修一人而已。 而王滿修,雖不清楚殷老先生為何如此,但也沒有要將此事告知于眾人的欲望。其原因,也正如他先前于殷老先生身前起誓時所說那樣: ‘我能殺他。’ 我的殺一人,便就是我的殺一人,無需他人插手,也容不得他人插手。 王滿修稍稍揚眉,握劍左手稍稍使了些許勁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