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聲洪亮嗓門掠過長空,落于錦袍身前,濺起滿池水花。 來者,正是百人敵殷正。 殷少喜出望外,連忙道:“叔!你傷好了?” “無大礙!” 殷正握住雙手,拉開雙拳,于那池塘漣漪上站定身形,沖白衣笑道:“有能和滿修閣下再切磋的機會,我又豈能臥床安榻!” 殷少呵呵一笑,于心中輕道聲,‘好一個武癡叔叔’。 然后,便與兩襲黑衣一襲紫衣,一同步至身形魁偉的殷正旁。 五人,一字排開,直視那白衣,神色嚴(yán)肅又不缺乏幾分激動。 白衣輕笑。 抬起手中劍。 輕道一聲‘來’。 庭院之中,那漆紅的大宅柱欄前,緩緩走來了一前一后兩名白鬢老頭。 走在前的老頭身披厚裘錦袍,左手背于伸手,右手握一桿朱紅拐杖,眉目慈祥,神色和藹,是幅大宅之主的模樣。 走在后的老頭衣著雖沒有前者那么氣派,但也是厚厚一件裘衣,遠(yuǎn)勝于尋常大宅管事的馬褂長衫——盡管,他那籠袖合手的走路姿態(tài),是與尋常大宅管事相差無幾了。 大宅之主瞇起眼來,望向那波濤洶涌的月牙池塘,呵呵笑道:“老黃,你看他們多精神。” 大宅管事微微一怔,也立即抬眼望去。 只見,那池中有槍出如龍,斷水劈浪,氣勢驚人。 又見,那池中有黑刃環(huán)首,飛劍來回,目不暇接。 還見,那池中有拳拳相搏,力拔山兮,霸王舉鼎。 波瀾激蕩,五具身影相繼四散而退,獨留那襲白衣巍然不動,如一柱定海神針。 大宅管事先是輕嘆一聲‘那王公子果真好本領(lǐng)’,緊接著又是驚瞪雙眼,急聲道:“壞了壞了!公子們這般切磋,那這池里的荷花水草可不都要遭殃了!” 說罷,他攏起衣袖,就要上前制止。 殷炳伸手?jǐn)r下了他,慈祥笑道:“讓他們再玩會兒吧,老朽過兩日再去奇貨街上挑幾珠荷花好了?!? “這事哪要勞煩得到老爺。”老黃搖頭道:“讓老仆去做就好?!? 殷炳頷首,瞇眼望著池中那六個生龍活虎的身影,伸手輕撫顎下黑須,沙啞笑道:“咱也是老了啊?!? 老黃微微眨眼,也伸手摸了摸臉上皺紋。 “若是老朽再年輕個二十載,這會兒定是要和他們斗成一團了?!币蟊Φ?,“只可惜,歲月不等人啊。” 老黃也淺淺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談笑間,那池中切磋,也似是即將要落下了帷幕。 圍攻白衣的五人中,除了那身形魁梧的百人敵尚能與白衣正面對拳幾個來回外,其余四人皆是只得見縫插針地迂回游擊??墒?,游擊雖秒,但哪有烏龜游擊兔子的道理——五人中無一人的身法快過白衣,而那最接近白衣的司馬先德,竟還是只旱鴨子。只看那紫袍在池面上沒跑幾步,腳一滑,沒能讓外息托住身子,跌入了水中,竟是立馬就慌亂地掙扎狗刨了起來。要不是殷少出手及時,長槍一刺挑起了他的衣領(lǐng),這紫袍公子指不定都要溺水吐泡泡了。 半盞茶的光陰后,白衣依舊魏然不動,可周圍五人都已是氣喘吁吁,快使不上勁了。說來,要做到能在水面上站立行走,乃至于健步如飛,自然是要消耗好大一部分外息托住身體的——就與那差不多,只不過這回是了。 也不知這從天還未亮?xí)r就盤腿坐在水面上的白衣,體內(nèi)的氣息契運,是不是如那滾滾江水一般源源不絕了。 王滿修淡淡一笑。 他忽地反手握住鐵劍,屈膝下跪,一把將之刺入了池水之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