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右側(cè)的棉墊上,那披著一件敞胸練武服的男子自放下木碗后,就盤腿正坐,雙臂搭在膝蓋內(nèi)側(cè),似是在閉目念禪。他身形不算雄壯也不似苗條,面容不算猙獰也不算和善,眉宇間既有英氣也有匪氣,倒是很有些別樣魅力。男子姓章名佚,乃是這西虎寨的三當家,能使一手飛劍,是十步外便能取人頭顱于瞬息的‘無影劍’。雖說其從不與人言自己是師出何門,但這些年間,那些來西虎寨尋釁滋事的同道賊徒,哪個不是被這彈指就可飛劍的章軼章三當家給嚇得兩腿發(fā)軟?可以說,若是沒‘無影劍’在,西虎寨也不會能如此輕松地獨占山頭了。 而在這大寨中,能做這二人大哥的,能讓眾人以老大稱呼的,毫無疑問,便是只有那坐在長椅上的漢子——‘豹子爺’章豪了。而‘豹子爺’這一綽號的由來,并非是什么夸張比喻,乃是這章豪,真的赤手空拳地打死過一頭脖子——也就是他身上這身豹皮的由來。不過,雖說章豪空手就已勇猛過人,但其真正殺招,還是其腰間那兩柄足有五十斤重的黃銅板斧。這板斧在他手中,力可劈華山技可旋離手,可謂是使得出神入化。有一次,豹子爺帶著兩三個弟兄攔路截道時,遇上了一伙結(jié)伴而行的年輕劍客。年輕劍客皆是功利之輩,見有賊人,八人一擁而上,舞劍就砍,想奪章豪首級以證武功。卻不曾料到,豹子爺?shù)膬砂宕蠓蛞怀觯艉簟瘨嗌蠋纵啠故菍⒛切﹦褪种需F劍連著他們的心肺都打得稀巴爛,八人中六人當場暴斃,兩人落荒而逃,但也緊接著被藏身暗處的章軼給一劍鎖了喉。 西虎寨三兄弟,雖非親生兄弟,但歃血為盟,甚至二弟三弟都易姓為‘章’,三人間可謂情比金堅,更是讓同道賊人們難以插足,自然是坐穩(wěn)這山大王了。 “哈哈哈哈!爽快!再喝再喝!” 見二弟與三弟都一飲而盡后,豹子爺放聲笑了幾聲,拿起手邊空碗,沖著站在營寨角落幕簾之后的她揮了揮手。 她面色淡然的點點頭,彎腰拾起一壇蓋著紅蓋的酒罐,捧至懷中,婀娜走來。 她是誰? 她是這西虎寨的壓寨夫人,金鵲兒。 自然,‘金鵲兒’非是她的本名——事實上,這諾大西虎寨中,憶其本名的,也不過僅僅一人而已。她本不過是西域境內(nèi)某個殷實人家的二閨女,是除了有幾分姿色外,再普通不過的小家碧玉而已。卻是因為一次稍顯倉促的踏青出游,遇見了這長椅上的魁梧漢子。沒有情意綿綿的心意牽扯,僅僅只是被他不由分說地,虜至這西虎寨,做了夫人。聽說,在她被虜上山寨后,家里也曾差遣過俠士去尋她,也報過官;可那些俠士,卻在路途中被一使板斧的大漢給殺了個九死一生,而官府,也是保持了意味深長的沉默,將這事給壓下來了。后來,家里就杳無音信了,也不知是因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緣故,亦或是家中父母,已是與她毀冠裂裳了。 她大概也反抗過吧。 但凄入肝脾的哭喊,不知從何時,變成了嚶嚶細語的輕鳴了。 而她,也就是自那時起,成為了‘金鵲兒’的吧。 金鵲兒婀娜步至他的身旁,吃力地掰開紅蓋,雙手捧起酒壇,小心地朝其手中木碗倒去。 他微微抬頭,瞇眼打量著面色平淡的她,與她身上布料稀疏的衣裙之下,那令人流連忘返的旖旎風光。 忽地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聽其輕聲呢喃,賞其溫柔姿態(tài),仰頭飲壇中美酒,留眾人喝彩起哄。 好不快活。 眼見此景,長椅前左席棉墊上的布衣書生以袖掩面,眼神不自然地些許飄忽;而右席棉墊上的年輕武者則是瞇眼靜觀前者,臉上的神色中帶有幾分不愿說破的深意。 “好酒!”魁梧大漢將竟是一口氣將那壇子醇釀喝了個精光。他松開了懷中美人,將已是空空如也的酒壇塞到她懷里,伸手擦了擦嘴旁酒漬,“再幫爺拿一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