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年軍武國南下,雍華國作戰不利,本該燒不到他與她家鄉的戰火如燎原之勢,將那數萬人賴以生存的城鎮付之一炬。而她那本該閉月羞花的臉頰,也被某個不知名的軍武卒所用匕首割出了一道無法隱去的傷疤。之后,在雍華國奇襲下得以脫離苦海的她,卻已舉目無親。顛沛流離數年,最終落于風塵。 這一切,他直到與她于萍水相逢之前,都不知道。 自那以后,他便每周都會花十兩銀子來到這滿燕院中,聽她彈琴一曲,共飲清茶一杯。 這便是他所能做的一切了。 一曲終。 他伸出手,稍微揉了揉眼眶,從懷中取出了那寫著他名字的信封,輕輕地放在了茶桌之上。 她緩緩抬頭,用那雙不似以前清澈的瞳孔眺望著高掛于空的那輪明月。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聲音清冷沒有溫度。 他沒有說話,抬眼看著身前案桌對面的那個空座。 “為什么不去廟堂?” 她輕撫琴弦,淡然問道。 他還是沒有說話。 “那不是你的志向所在嗎?” 她復而問道。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看著身前的那個空座,就好像下一秒她會站起身,坐在那里一般。 但她沒有,她只是背對著他,靠窗撫琴。 “我只想待在你的身旁。” 琴弦斷。 她凄涼一笑,“若是你十年前如此想便好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與身上的那件白衫,“但我不后悔。” “國之興亡,匹夫有責。這不是一句空話。”他似是苦笑,淡淡道,“只是我已經吃得太飽了。” “那就把茶喝了吧,趁熱。” 她輕撫斷弦,淡淡道。 他點點頭,舉起茶杯,復而放下。 沉默片刻。 “對不起,悅兒,我和世憂” 話至半,欲說還休。 只是緩緩起身,走出門扉,留下一句‘我會再來的’而已。 待他走后,她轉過身來,望著那人走茶涼的小桌,與那份寫著‘白秀才’三字的信封。 凄涼一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