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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蕭塵來到屋外，外面夜空晴朗，星光點點，鳳沐瑤正在庭院里摘花，見到他出來，嫣然笑道：“你出來啦，白天見你一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也不好過來打擾，你……不幻容了嗎？”

    似乎因為蕭塵變得帥氣了，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少女心終究是少女心，總是喜歡帥氣的大哥哥，而不是丑八怪。

    蕭塵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走吧。”

    兩人去到下邊的客棧，店伙計聽說二人要去海市蜃樓，立即帶著他倆往客棧里庭去了，穿過幾條迂回迭繞的朱紅長廊，片刻后便來到了一處花開似錦的內院，那院中有著結界屏障，穿過結界便是海市蜃樓了，大概就同紫府的玄境一個道理，內有洞天，與外面看見的景象完全不同。

    店伙計熱情笑道：“進入里面，穿過結界便是海市蜃樓了，這兩塊牌子二位客官拿著，到里面后，只須說是三生居的客人，便會有優待。”一邊說著，一邊遞了兩塊玉牌過去。

    “如此，多謝了。”蕭塵接過玉牌，看了看正自興奮的鳳沐瑤，點頭一笑，便與她往里邊去了。

    原本還有些光線晦暗的庭院，一穿過結界，沒過片刻，二人眼前景象便豁然開朗，果真是內有玄天，即便是蕭塵，也不禁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

    只見前方乃是一座城郭，城中燈火璀璨，街上行人往來如流，比肩接踵，熱鬧非凡，而在遠處城中心的廣場，還建有一座萬丈高樓，碧瓦飛甍，仿從平地起，直接霄漢，蔚為壯觀。

    這一切似虛又似實，虛虛實實，虛實難辨，蕭塵驀然間想起了年少時在凡塵，曾在一本志異錄上讀到過一篇《山市》，便是這等綺麗壯觀的蜃景。

    “哇！沒想到這里這么漂亮啊！了無塵，我們快進去！”鳳沐瑤大是興奮，拉著他便往里邊跑去了。

    這一路上所遇所見，皆是實實在在的，而非虛像，街道上燈火璀璨，行人來往密集，蕭塵看著前邊拉著自己不停跑的紅衫少女，這一刻，好似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了，燈火也變得迷離了起來，仿佛耳邊隱隱約約聽見了當初柳鳳凰的歡聲笑語：“韓師弟，快看那邊那邊，那邊好多人，我們快過去，說起來你拜入青玉門，師姐都還沒送過你什么東西呢……”

    “柳師姐……”

    一切又漸漸變得清晰，鳳沐瑤轉過身來，奇怪的看著他：“你怎么了？柳師姐是誰啊？”

    蕭塵清醒過來，搖了搖頭：“是我一位故友。”

    當年柳鳳凰，差不多也是這個年紀吧，轉眼已經過去十余年了，心里卻始終有一個結，是無能為力，是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懷里死去，死去……

    “哦……”鳳沐瑤眨了眨眼，總是覺得有些奇怪。

    蕭塵輕輕一笑，抬頭看見了不遠處的萬丈高樓，指著道：“那里，就是蜃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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