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鄭芷藍將家中不知道傳了多少年的太師椅搬了出來,擱在院子前邊。 在她小時候這可是她們家第二上檔次的家具了,第一是現在還在用的組合電視柜,那是她爸爸媽媽結婚時置辦的,紅漆的,當時雇了好幾個人才從山下抬上來。那個年代的東西似乎都以結實耐用為指標,到現在電視已經壞掉了,她爸爸媽媽也都不在了,這電視柜倒是還在。 鄭芷藍讓楠哥在太師椅上坐下,又在她身上圍了一條布,便拿出了剪子。 “你要剪多短?” “到這就行。” “好?!? 普通家用剪刀剪出來是齊的,不適合剪頭發,但并非剪不出細碎的效果——需要多花不少心思和精力,還需要更多的技巧,這難不倒心靈手巧的小姑娘。 周離便坐在楠哥身旁,探著頭默默的看著。 有個說法,正月剪頭發會克死舅舅。 這個說法并沒有多長的歷史,據說是從清軍入關后才有的。它和民族、家國情懷有關。最開始的版本是正月不剪頭發‘思舊’,是漢人們對清朝統治者剃發令的抵觸,后來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正月剃發死舅舅,周離也不知道這個說法是真是假,他準備抽空問問紅染。 不過這個說法也有一定的地域局限,在益州好像就很少聽見這個說法,至少周離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他是后來在網上聽說的,當事人是沉香和二郎神。 反正雁城所有理發店正月都是開業的,而且生意不錯,還漲價來著。 楠哥顯然是不在意的。 鄭芷藍細心為她將頭發剪短,又將發梢修好,然后開始剪劉海……時不時會將鏡子拿到她面前讓她看,她們倆一邊剪一邊商量,感覺是在合作完成這件事情。 時間一點一點流走。 這個過程比去理發店要長得多,但鄭芷藍不嫌累,楠哥也不嫌枯燥,兩人都樂在其中。 就是邊上的周離也看得津津有味。 約兩個小時后,楠哥才從太師椅上下來,站在那任由鄭芷藍為她拍掉衣服上的頭發渣子,同時扭頭看向周離。 “對了你不是也想剪嗎?來來來,我和小鄭給你剪!” “好嗎?”周離問。 “我沒有剪過男生的頭發?!编嵻扑{遲疑道。 “沒事,我會!”楠哥拍著胸脯保證,“你負責操作,我來指揮和提建議,你看看他現在的發型,等下照著這個原樣剪短就行了!” “好吧……” “你是真的有把握的吧?”周離看向楠哥,“不是只是覺得好玩吧?” “你可以永遠信任楠哥!” “嗯!” 于是周離也去洗了頭,并坐上太師椅。 小鄭姑娘小心翼翼的幫他圍上布,在此過程中手指不可避免的會觸碰到他的脖頸,每次她都會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 “我要開始了?!? “嗯?!? “先剪剪頭頂吧,修短一些?!遍缯f。 “好。” 頭頂開始傳來清細的咔嗤聲,既有剪子的摩擦聲,也有剪斷頭發發出的聲音。 周離眼珠子努力往上轉,好像要藉此看清鄭芷藍在他頭頂的動作,但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憑借頭頂反饋的觸感和想象力在腦海中勾勒出鄭芷藍的一舉一動。 女孩子的手纖細柔軟,尤其是指尖、手指肚,觸感特別又美好。 有些癢酥酥的。 只是楠哥和鄭芷藍的對話讓周離漸漸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劉海好像缺了一塊?!编嵻扑{弱弱說。 “誒還真是!” “對不起?!? “說啥呢,認真你就輸了,再剪短一點不就行了?”楠哥安慰她說。 “沒事的?!敝茈x贊同楠哥的說法。 “我再給你修修……”鄭芷藍越發的認真起來了,全力以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