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萍厲目,“是什么?” 沈敬巖嘆口氣,抬起頭,“是蔡叔為難我,老頭子的事情爆出來了,沈氏集團(tuán)名譽(yù)暴跌,股價暴跌,股東們把沈氏的大門堵了,要求老頭子賠償,要求退股,沈氏破產(chǎn)只在一夜之間,是蔡叔想要我扛起沈氏的擔(dān)子,我,我不想,這樣也是便宜了老頭子,老頭子在我面前千防萬防,一千一萬個苛刻的條件。” “那你就逼他自殺?” 馮思萍凜然道。 沈敬巖和蔡管家的感情,足以讓他在面對蔡管家自殺的事情上感到愧疚了,他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和老頭子置氣,我不想便宜他,而蔡叔逼著我忍了,蔡叔的意思我明白,我在沈氏奮斗了十年,他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得到沈氏。” 馮思萍瞪大眼睛,怒聲道,“蔡管家沒有錯,你本來就應(yīng)該得到沈氏。” 沈敬巖微微驚訝,“媽,我以為您,不在意這些的。” 馮思萍冷笑,“為什么不在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世上有幾個人不在意的? 我又不是世外高人,以前不爭,不搶,不要,是因為沒有那個能力去要,也是因為要顧念你,但是現(xiàn)在你長大了,該搶的,該要的,該爭的,都必須一分不少的要回來,老頭子欠我們的。” 最后一句話,她說的理直氣壯,鏗鏘有力,像是一個債主在有理有據(jù)的討債似的,仿佛不還債那就法庭相見。 沈敬巖緊抿唇瓣,轉(zhuǎn)身坐在她身邊,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媽,我知道,您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馮思萍微微側(cè)身,攥住他的手,眼里閃著淚光,“兒子,現(xiàn)在是蔡管家受了委屈,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你都要多顧慮他,多照顧他,這一次的事情,我看著都心驚,萬一他真的死了怎么辦? 你有沒有想過,你還年輕,你還能經(jīng)歷坎坷,可是他呢?” 沈敬巖明白了,媽媽一定是知道了蔡管家自殺的事情,“他跟你說的?” “還用他說嗎? 我看也看得出來了。 他在沈家多年,兢兢業(yè)業(yè),雖然對老頭子言聽計從,但是他也為了我們做了很多事情,我們離開沈家大宅之前,他可憐我,向我承諾,一定會照顧好你,也一定會幫你爭取你在沈家該得的。” 馮思萍聲音哽咽,一滴淚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和他也就今年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見過那么幾面,也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他對我們母子的恩情,不能忘記。” 沈敬巖心情沉重,“媽,我知道的,你離開后的日子,多虧有了蔡叔,雖然那個家里還有那對居心叵測的母子,但是因為有蔡叔在,我也得到了很好的培養(yǎng),蔡叔對我很溫和,也很嚴(yán)厲。” “我知道,都知道。” 馮思萍抬手拭去眼角的淚,哽咽道,“以后要好好照顧他,因為有他在,你在那個家里,我才能安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