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林低著頭,眼圈里含著淚,他和媽媽終究不是爸爸的對手,“爸,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沈雄冰望著這個廢物兒子,他就算撒謊都漏洞百出,他的錯?他的兒子什么時候有能力窺探他這么深的秘密?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兒子長本事了? 他不說話了,跟一個無能的兒子廢話那么多,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偏偏這個兒子一點(diǎn)也不像他卻又真真實(shí)實(shí)是他血脈的延續(xù)。 沈幸林但凡有沈敬巖三分之一的能力,他都能把集團(tuán)交付給他,而不至于在緊急關(guān)頭連個合適的擋箭牌都找不到。 爸爸越是不說話,沈幸林的心里越是顫抖的厲害,他知道很可能是爸爸看穿了他,可是,他實(shí)在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爸爸放過媽媽,只一個勁的說著自己錯了。 過了會,沈雄冰不耐煩地?fù)]手,“走吧,你也走吧,離開這個家,離開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再也不是我的兒子了,你去過自己的日子吧。” 謝芷然離開了他,馮思萍背叛了他,張如玉多年來心存算計(jì)。 大兒子跟他勢同水火,二兒子心里只有媽媽,小兒子和他不親只有單純的血緣關(guān)系,也只能一輩子躺在床上站不起來。 他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注定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 唯有一個蔡文洪,算是對他忠心耿耿,卻也決定不了什么,改變不了什么,兩人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比他也多活不了幾年,都是黃昏的太陽,漸漸墜落消失。 連這最后的希望和倚仗都沒有前途和未來。 沈幸林自然沒有想到爸爸會如此絕情,一旦他離開,生活更會沒有依靠,媽媽更不會得救,“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忍心看我媽媽過無依無靠的日子……” 不管他怎樣痛哭流涕的哀求,沈雄冰都不為所動,干脆叫來了傭人,又讓傭人叫來了保安,帶他離開。 好在沈雄冰對他還念著父子之情,只是想要懲罰他而已,他要讓這個兒子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垂垂老矣的父親能給予他的,也比親生母親給予他的多很多很多。 他讓傭人去收拾了沈幸林的衣物等用品,帶上他的房產(chǎn)證,以及他名下的車子,把這個家里屬于他的重要物品全部帶走。 沈幸林就這樣被強(qiáng)制送到了一棟他名下的別墅內(nèi),沈雄冰還特意留下兩個傭人一個司機(jī)照顧他,但是,是有時間限制的,七天。 七天后,傭人和司機(jī)就要離開,他要獨(dú)自打理自己的生活,要請傭人和司機(jī),不然生活和出行將是重要的問題。 他要支付傭人和司機(jī)的費(fèi)用,要支付一切生活開支,從此沒有了爸爸為他買單,生活中的一切全部要依靠他自己了。 別墅無人居住,荒涼落敗,兩個傭人打掃也需要時間,沈幸林就這樣坐在輪椅上,身處滿是灰塵的客廳,像是住在皇宮的王子跌落進(jìn)了貧民窟里,一切都那么的不適應(yīng),滿身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