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冬落的聲音不急不緩,鏗鏘有力,聽在長安城名流的耳中,不亞于一場盛宴。 此詩一出,擲地有聲,滿座皆寂,全宴皆驚。就連杜三省也瞪大了眼晴,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樣。 王惜鳳美目中異彩連連,雪念慈如釋重負。 范增已經(jīng)忘記了喝酒,臉色陰沉的可怕。 范思遠跌坐在地,失魂落魄。 一屋之間,眾生百態(tài)。 冬落背負著雙手,念完之后,依舊對著那處竹石,一動不動,似在沉思,似在回味,似在感慨,似在懷念。 冬落內(nèi)心暗道:“鄭老爺子,他們實在是太裝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借你的詩教教他們,勿怪勿怪,下次給老陳燒紙錢時,也順帶給你燒點,當(dāng)然前提是要你收得到。” 冬落緩緩回過神來,故作深沉的說道:“杜先生,你覺得本王這首小詩寫得如何。可入你法眼。” 杜三省怔怔無語,他知道范思遠敗了,敗得一塌涂地,冬落這一首詩出,別說是范思遠了,就連他杜三省也再生不起半點比斗之心。 只此一詩,便將他一生所寫的所有詩詩全壓下去了。他在陳國雖有七言圣手之名,卻實在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千古名句,因此他還沒有資格對這首詩評頭論足。 杜三省苦笑一聲道:“漢王大才,此詩當(dāng)傳唱千古。” 冬落湊近身來,輕聲說道:“杜先生,本王敬你是個文人,今日贈你一言,‘一切文藝,不可為陰謀所用,一但沾染,骨氣全無,精神全無,人亦如此’。還望杜先生每日三省己身,慎言慎行,克己復(fù)禮,好自為之。” 杜三省笑容更加的苦澀,若是在這首詩出之前,冬落敢這樣與他說話,他會覺得冬落是個棒槌。 可在這首詩出之后,他只覺得自己是個棒槌。 自己這七言圣手,與之相比,徒有其名啊! 此詩無一字寫竹,可無一字無一句不是在寫竹之風(fēng)骨,竹之氣節(jié)。 眾人還沉浸在此詩帶來的氣氛中,望著庭院中那在狂風(fēng)吹拂下依舊傲然挺立的青竹,無論是官場巨宦,還是商海老手,亦或是山上神仙,都生出一股堅韌無畏,從容自信之感。 沒有人懷疑此詩是找人代筆,能寫出如此有氣節(jié)之詩的人,無不是一代大家,風(fēng)骨高潔之人,此等人物,山上仙家見了也盡須低眉,豈會為人代筆。 杜三省喟然長嘆,能親眼得見此等千古名句出世,還真是詩家之大幸,范家之大不幸啊! 良久之后,沉思中的眾人終于回過味來。 有人出言感嘆道:“咬、青山、破巖、堅勁、風(fēng),任它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好詩,好詩。” 有人嘲諷道:“詩是好詩,可莫要不是抄的吧!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隨口一誦,便是千古名句,我可不信,你們誰愛信誰信。” “抄?你抄一首我看看,文章合為時而著,詩歌合為事而作。此時此地,此情此景,我倒是愿意相信此詩乃是王爺有感而發(fā)。” “王爺就好比那青竹,陳國好比那青山,王爺此詩便 是在表達哪怕是他從小扎根在邊境小城渭城這‘破巖’之中,也定會‘咬定’陳國這座青山絕不放松,爾等宵小對他的‘千磨萬擊’只會讓他更加的堅勁,他才不在意你們刮的是什么“東西南北風(fēng)”。” 經(jīng)他這么一解讀,原本還有些懷疑此詩是否是抄的之人,頓時疑慮盡去。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就當(dāng)有此詩句,才合時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