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再撐一會兒-《滅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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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潮大過一潮,一浪大過一浪,黑壓壓的牛群就像肆虐的洪水一般,瘋狂的往這道相對狹窄的峽谷口涌來。
冬落一退再退,那一道目不可見的銅墻鐵壁在止不住的潮水沖刷下搖搖欲墜,那些炸裂的血肉之軀在越發焦灼狂暴的牛蹄下被踐踏成一灘灘肉泥,鮮血黏稠而模糊,觸目驚心。
成年的公牛雙角粗長而尖銳,肩背高聳如瘤,任何一頭拎出來都能讓人膽戰心驚,草原上不乏有獅狼被成年野牛一角掀翻的場景,何況是這一股勢可摧山倒的牛群洪流?在峽谷無路可躲的逼仄空間中,好似狹路相逢,唯有誓死突進,別無他法。
如今正是春意盎然的季節,草木肆意,牛群本就按耐不住內心的那一份噪動,在草原上撒腿狂奔,如今在被人為的阻攔之后,那一股噪動直接轉變為兇悍的血性,完全不要命的一股腦的往峽谷中沖來,往冬落沖來。
伐髓境的體魄在這上萬頭來勢洶洶的野牛不要命的沖撞下,完全不夠看,冬落的身軀在巨大的沖撞之力的反震下已經變得血淋淋,有野牛的,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他的雙腳之下已經拉出了兩條長長的溝壑。
流淌在他經脈內的血水好似承受不住這劇烈的動蕩一般,瘋狂的從他的毛孔之中溢了出來,淋濕他腳下的土地。
冬落回頭望去,峽谷之中依舊還有不少牧民奔逃的身影,他們也不知道是在那一處水草豐茂之地與牛群狹路相逢,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如今在這峽谷之中稍做喘息之后,很多牧民腳下就像灌了鉛一樣,提腳都難,就更別說奔跑了。
冬落一口鮮血噴出,武夫間的那一口心氣猛然下墜,
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變得萎靡起來。
他一咬牙,翻身后側,在落地之時以靈氣牽引兩側山石砸入牛群稍做阻擋,但此舉也只能解燃眉之急,依舊改變不了杯水車薪的窘迫。
在拉開一點距離之后,冬落再次強行提起武夫間的那一口心氣,鎮山岳脫手而出,直接變成一堵白玉高墻,將牛群與牧民分隔在墻兩側。
冬落雙手抵墻,頭顱低垂,汗水混著血水大顆大顆的滴下,感受著從墻另一側傳來的震蕩,他的雙臂微顫,皮膚血肉之中已現裂痕,宛如一件精美的瓷器在不堪重負下悄然破碎。
冬落喃喃道:“就撐一會兒,一小會兒,撐不住就撤。”
現在看來有鎮山岳的阻攔,卓有成效,可冬落心知,面對這樣的洪流,堵不如疏,而他現在選擇的是硬堵,這一切才剛剛開始,當洪流蘊含的前撲氣勢徹底反彈爆發,那才是真正的苦頭。
若是到了先天境界,擁有改天換地之能,倒是有望打斷巖壁,堵塞峽谷,可是他現在離先天差得還遠,如今的他還處在比凡人強不了多少的后天五境中,以他現在伐髓境的體魄,那怕是后天境最強,也根本承受不住這一**宛如大浪拍石的沖撞。
雙臂血肉模糊,已經動彈不得,冬落只得以背抵墻,嘴角鮮血一股接一股的涌出,那一種瓷器破碎的感覺已經遍布他的全身骨骼血肉臟腑。
而他身后高墻上傳來的撞擊感絲毫不減,現在他的就像是山間小溪中躲在石板下的一條小魚,正有神人不停的敲打著石板,幾次他差點就快要被震暈了過去。
牧民們還在他的視線中,已經說不出話換不了氣的冬落內心暗道:“就撐一會兒,一小會兒,撐不住就撤。”
能擋一步是一步,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現在的他只能勉強打起精神,從崖壁上以靈氣牽引幾塊巨石來與他一同抵著不斷滑行的白玉墻,可是當那些石頭才一接觸到白玉墻,在另一側傳來的巨大的共震之力下猛然炸裂,完全起不到半點作用。
有幾個明知跑不掉的牧民,開始回頭朝著他跑來,想與他一同撐著那一堵生命之墻,能活則活,當死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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