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捍我國威,借我刀劍。 余生樂焉,干戈化田。 關山路阻,道長且遠! …… 眾將士歌聲豪壯,雄渾,沉厚,聲透蒼穹。 那些曾經被北宮強征為仆從軍的士兵,現在雖是新加入的義軍,聽著這來自東方故鄉的歌,想起這十數月來的殺戮與殘暴,心中不禁自責與悔恨。 眾軍士跟著哼唱這豪邁悲壯的歌謠,均是淚流滿面。 這時,有西域同袍戰士拉起了馬頭琴,悠悠琴聲中,歌聲四起,歡笑處處。司炊事的老人、婦女把烤肉、花生、葡萄干、青稞酒、馬奶酒等分給眾人。眾軍士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載歌載舞。 梵香出自清規戒嚴的山中,從未曾有過這般以天為蓋,以地為席,縱情歡歌的場景,歌聲在耳,舞姿入眼,情醉于心,幾碗青稞酒下肚,曾經所有的不幸與痛苦暫且消失于記憶深處,情緒漸長,甚是歡暢。 廣場中央焰火閃亮,馬頭琴的節奏在空氣中回旋飄蕩,微醉中,但見在一陣悠揚的樂曲聲里,一位約模十七八歲的女子手持一把柳葉刀,盈盈走到廣場中央,一襲紅色勁裝,緊衣束袖,披一件大紅色披風,身影修長,衣袂翩翩;前額一屢秀,飄飄垂下,柳眉輕挑,杏眼斜飛,在閃耀的流光中,幾分英姿颯爽,幾分嫵媚嬌俏,正是梅朵兒。 梅朵兒手握柳葉刀,煥著青春的朝氣,站在光焰之中,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 此時,悠揚的樂曲聲頓歇,然后,一通“咚咚咚”的牛皮鼓擂動起來,鼓音輕緩而有節奏。 只見她面對眾軍士,披風舒卷,雙眼微閉,以刀作劍,勢起于心,力于腰,刀行于臂,意達于刀。左手持刀,與地面成一條平行線,雙眼與左手平行,靜如處子。隨之,刀換右手,刀手一線,依然與地面相平行,單腳踮起,身體傾斜如金雞獨立,與地面成45度,右手力,將刀平平揮出,短促有力,由弧線而一點的斬向前方。 隨著鼓點漸急,隆隆鼓聲動九宵,突然,前奏的鼓聲頓然休止,好象雷電停止了震怒。 她的刀勢形如劍器渾脫舞,隨著鼓聲休止,手中刀光閃閃,如日落大地;躍上半空,回旋之際,翩若驚鴻;劈腿奔躍,舞姿矯健輕捷,如同駕龍飛翔;刀光霍霍,如狂草勁書,粗獷雄壯;刀行翩翩,如月兒彎彎,輕輕灑落;那柳葉刀在她手上恰如一體,隨著她的手勢去向,有時如一團銀色的煙霧,圍繞在她身邊,有時如一條銀鞭飛出,擊打遠處的夜色;那刀便如有了靈魂,任意暢行于廣場上每一處虛空。 刀如劍形,如影如風,如波如鱗。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切合著鼓點,緊湊的打令節奏,間雜著聲聲嬌叱,有如鳳鳴九天。 “行刀”動作連綿不斷,如長虹游龍,尾相繼,又如行云流水,均勻而有韌性;“站刀”動作迅敏捷,靜止時姿態沉穩利爽,便如一尊雕塑。 又一面鼓聲突然驟起,隆隆之聲響動全場。 熊熊燃燒的火光中,又一個婀娜而矯健的身影跳進廣場中央。 那人著一襲靛青色短裝勁束,亦是披一件大紅色披風,手拿一柄輕巧精美的柳葉刀,眉目秀麗,英氣勃勃,正是淳于緹縈,以刀為劍,加入刀舞,仿如一只青紅色的蝴蝶,翩然飛上長空。 隨著鼓聲的緩急張弛,二人的刀舞舞姿瀟灑英武,形式絢麗多彩,就如兩團飄忽的焰火,一青一紅,在廣場中央熱烈的熊熊燃燒,盡情揚厲火紅的青春。 二人在場中,有時動如脫兔,宛若一道道紅色閃電劃破了夜的火,又如滑過蓮葉上的那顆顆晶瑩之露,熱情地落入一張青絲絹帛;有時飄似飛花,便如一曲宛轉而清麗的歌,悠揚在涼涼的夜氣中,飄逸在流動的光影里,隱著一抹柔情,藏著一些閑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