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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看著，我的眼睛。”

    孫曉強(qiáng)聽話地看向梁川的眼睛，

    下一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片黑色的區(qū)域之中，

    梁川就在他面前。

    這里，不是探監(jiān)室，也沒有其他人，更沒有監(jiān)控。

    “我看見了你真正的樣子。”孫曉強(qiáng)看著梁川說道，“很慘，慘不忍睹的模樣。”

    “那是我……本來的模樣。”梁川回答道。

    “嗯。”孫曉強(qiáng)深吸一口氣，“我母親，是在我上學(xué)的時候，自己在家里滑倒，撞破了后腦勺，在家里，一個人，默默地死去的。”

    “繼續(xù)說。”

    “我放學(xué)回到家，沒有看見母親站在陽臺上看著我回來，我心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等進(jìn)了家門后，看見母親的尸體，我本打算打電話叫人，報警，但最終，我放棄了。”

    “你留下了她。”梁川問道。

    “是的，我留下了她，因為我的生活，離不開她。”孫曉強(qiáng)承認(rèn)了，“但我犯了一個錯誤。”

    “你高估了你自己。”梁川補(bǔ)充道，“正如我看見的那個治療陳述視頻里你說的那樣，你說的，其實是真話，你沒有撒謊，雖然你有掩蓋一部分東西，但你說的那些，也是事實。”

    “是的，是這樣。”

    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孫曉強(qiáng)主動開口道，“你沒問我為什么不和警方說實話，對了，你也清楚，這個沒辦法說實話。

    總之，母親變了，她以前很慈祥，然后看著我，希望看著我慢慢地長大。

    但那陣子，

    她開始變得極端起來，

    她一直在看著我，偷窺著我，

    我本以為，以前的那種生活可以繼續(xù)下去，

    但我高估了我自己，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受不了了，我被折磨瘋了，我歇斯底里了，我…………崩潰了。”

    孫曉強(qiáng)低下頭，捂著臉，

    “我很害怕你。”

    “我知道。”梁川說道。

    “但你知道為什么我怕你，還會答應(yīng)和你見面么？”

    孫曉強(qiáng)猛地抬起頭，他的臉上帶著濃郁的淚痕，但他在大笑著，笑得很夸張，笑得整張臉都扭曲了，口水，眼淚，一起流落下來，像是一只發(fā)了瘋的獵犬：

    “因為我想知道，為什么你能活過來，我想讓我母親也活過來！

    你可以的做到的事情，

    我也能幫我母親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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