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名學生，護著兩位老人走到重癥監護室門外，透過窗戶，小蘋果的母親趙芳云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牙齒咬破了嘴唇，血液順著嘴角往下流。

    小蘋果父親吳其國那枯黑干瘦的臉上布滿了如溝壑，又如車轍似的皺紋。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和迷茫的目光，干裂的雙手似乎已被風干許久，裂口殘留的污垢已經無法洗凈。

    又因為常年勞動，比常人粗大了不少的五指緊緊捏著拳頭。他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最后還是忍不住，壓抑的低聲哭泣著，眼淚順著那張蒼老，布滿溝壑的臉往下流。本已佝僂的身體又彎下去了一節。

    其實小蘋果父母年紀并不大，還不到五十歲。就是因為生活貧困，常年從事重體力活，風吹日曬，再加上生活的壓力，才讓他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很多，就好像六七十歲的老人。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趙云芳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乖巧懂事又孝順的閨女，怎么變成這樣了。

    “阿姨！”幾個女生陪著趙云芳哭，“您放心，蘋果肯定會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小蘋果這個在大山里走出來的女孩，永遠都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飛揚，有的時候走路都像小孩子一樣一蹦一跳。你在她身上永遠看不到什么是悲傷，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單純，即使在大山走出來，進入了這個滿是污濁險惡的紅塵，也始終保持著那顆一塵不染的心。

    所以她在班級里的人緣那是相當好，無論是男是女，無論你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無論你是高傲還是清冷，當你面對她燦爛的笑容，當你看到她圓圓臉蛋兒上的小酒窩時，什么煩惱都沒了。

    現在她跳樓自殺了，不管同學還是老師，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樣一個性格開朗活潑，非常喜歡幫助人的女孩子，怎么會自殺。

    楊鵬飛眼淚在眼圈里打轉，這個猥瑣而又開朗的胖子，這還是他長大后第一次流淚。

    “叔叔阿姨住的酒店安排好了嗎？”

    王宇在兜里掏出煙，可想到這里是醫院，又把煙揣進了兜里。

    “安排好了，就是醫院對面的酒店。”然后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醫生怎么說？”

    楊鵬飛說道：“情況不算太樂觀，等危險期過后再觀察。”

    這時，一個身高能有一米七，留著齊耳短發，穿著背心熱褲的漂亮女孩走了過來。

    “跟我去蘋果跳樓的那個酒店。”女孩那申滬普通話的口音，帶著不容置疑。

    “你要干什么？”王宇皺了下眉頭。

    女孩抹了一下紅腫的雙眼，咬著雪白整齊的牙，恨聲說道：“我不相信小蘋果跳樓，我要去調查清楚。”

    看著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女孩氣得一跺腳，“你們不去我去。”

    “齊煙，你不要再添亂了，我們會自由打算。”楊鵬飛一把拉住女孩。

    “打算？”齊煙甩開楊鵬飛拉著她的手，“你們能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