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6 身不由己-《冠冕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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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潼這么想不是不知好歹,拋開利弊的權衡,韋團兒對他的善意甚至讓他頗為感動。特別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局背景下,并不是想對你好便是對你好。
北門學士中最為知名的劉祎之,因惡武則天而入獄,皇帝李旦為之求請,結果劉祎之感慨必死。果然之后不久便被賜死家中,而劉祎之的死也拉開了北門學士這一集體的遭殃。
想得臟一些,李旦求請究竟是真的想救劉祎之,還是想借此離間而報復這些武后的舊日爪牙,實在說不清。
李潼倒不覺得韋團兒有害自己的心機,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要與這女人拉開距離,彼此身位都敏感,若再走得近了一些,那是逼著武則天收拾他呢。
李潼并不清楚韋團兒在武則天面前究竟有多受寵,以至于讓她恃此忘形,但以常理論,無非一個花瓶、一個工具。這樣的工具對武則天而言實在是不少,若不合用了,隨手拋棄實在不值得可惜,這種例子在她人生中實在舉不勝舉。
眷戀女色、知恩圖報,又或者借此窺望禁私,這些對眼下的李潼而言都太奢侈。眼下的他,仍是小胳膊小腿,實在是做不了太多騷操作。
而且韋團兒所透露出的這個消息,自以為能讓李潼安心,但卻更加讓他感覺到處境的不妙。
原本他還以為修筑慈烏臺是武則天自己的意思,如此就算會對時局產生影響,但也還需要一定時間的醞釀,李潼也能有時間準備,盡量規避不好的影響。
但他卻沒想到,這件事從一開始便是外廷在推動,本身便起自外廷的政治暗涌,當中所蘊藏的兇險無疑會更大。
光宅年間,御史臺分為左右肅政臺,長官御史大夫則稱肅政大夫。左肅政大夫格輔元,本身與故太子李賢沒有什么直接聯系,但是他的兄長格希元卻是李賢擔任太子時期的門下學士。之后李賢被廢,格希元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打擊。
凡有存在,必有存在遺留。李賢雖然死去經年,但是曾為大唐儲君的影響殘余卻還未完全消除。稍加勾引,頓時便顯出了痕跡。
李潼對他這個奶奶的政治手腕真是佩服的近乎麻木,能夠將事件中所蘊藏的價值發揮到極致。修筑慈烏臺對她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但卻并不自己決定,而是繞一圈讓外廷朝臣建言,由此便將仍然心念李賢的人勾動出來。
眼下這件事對武則天而言仍有價值,雖不至于直接下手清除,但這個格輔元肯定是被武則天列在了考察行列,待清洗的范圍之中。
韋團兒以為這件事說明李賢在朝中仍有遺澤,可以視作嗣雍王一家的外廷援助。這想法即便不是天真,但也太淺薄。
當時高宗仍在,李賢還是太子,但說收拾就被收拾了。如今女主臨朝,改革在即,就算是滿朝遺老、憑著幾個孫子又能折騰出什么來?
更何況,這個格輔元究竟是真心想要幫助雍王一家,還是希望借此走出他們一家在李賢事件中遭到的影響與波及,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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