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跋扈宗王-《冠冕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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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片刻,他才喝止道:“仁者懷仁,我只是錯以為掌直懷怨瀆職才怒。既然已經(jīng)講清楚,又何必再惡懲其余?不過忍饑片刻,又是什么大事,飲食遂意即可,難道掌直還要迫我啖食生人血肉?此事就此作罷,停刑,不可追懲!”
他這話是在廳前說出,幾名受刑宮人聞言后俱都泣訴謝恩。李潼終究還不是鐵石心腸,對于這一份謝恩也覺受之有愧,只是退回了廳中,避而不受。
掌直徐氏雖然心中恨極,但應(yīng)付過眼前總算是松一口氣,再也不敢久留,吩咐宮人妥善收拾廳堂之后,便匆匆返回直堂。回到直堂后她取出自己在禁中行走的符令,然后便帶著幾名宮婢離開仁智院,一定要在今晚打聽到雍王一家處境究竟生了變化。
亭舍中,因為李潼突然難,原本美食珍饈帶來的輕松氛圍也蕩然無存。除了李守禮大贊李潼之外,其他人則各懷心事的返回自己居舍。房氏將李潼喚至房中詢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李潼只是隨口搪塞過去,并請房氏放心,他心中自有主見。
返回自己居舍后,李潼便將鄭金喚來,吩咐她打聽一下那幾名受刑宮人所在,送上一些慰問并打聽一下有關(guān)掌直徐氏的事情,以供下一步舉動作為借鑒。
這也不是什么困難事情,鄭金去了半個多時辰后便返回來復(fù)命。
人的處境越可憐卑微,對于自身利害便有著更直接強烈的感觸。比如李潼感懷于上官婉兒對他的善意提醒,這對上官婉兒來說僅僅只是一句閑話提醒,但無異于給滿心迷茫的李潼指出一條相對清晰的謀身之途。
眼下的他,身無長物又全無權(quán)柄,想要去示好拉攏旁人談何容易。今夜難逼著徐氏諉過旁人,并適時阻止了對宮人施刑,也算是稍作包庇。
當然這一點微薄的恩惠并不足以讓人感激涕零,而且那幾個低級宮役即便感恩,也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助益。但若僅僅只是打聽一下有關(guān)掌直徐氏的訊息,這也實在不算是什么大事。
由鄭金轉(zhuǎn)述中,李潼得知這個掌直徐氏身份是有一些特殊,并不是尋常宮人。上元年間,高宗風(fēng)疾轉(zhuǎn)惡,聽從方士建議放免一部分洛陽閑散宮人,徐氏便在此列。放免歸家之后,徐氏便被家人許配給洛陽良家為妻。
但是之后隨著高宗賓天,武后執(zhí)掌大權(quán)之后,便長居洛陽不再回長安。圣駕久在,宮役難免不足,于是便將此前放免的一部分宮人再召回禁中聽用,為了補償她們與家人分離傷情而酌情加賞宮職,徐氏也正在此列。
除了這些之外,便沒有了更多的消息。畢竟那幾個宮役本身在禁宮便屬于最底層,能夠知道的也實在有限。
但這些資訊,對于李潼而言便已經(jīng)足夠了。這個徐氏在宮外有著家眷存在,第一可以確保對方有親情牽涉,不會狗急跳墻,第二因有家室需要關(guān)照,對于財貨之類想必會有更大訴求。了解到這兩點之后,李潼便知道下一步該要怎么做了。
仁智院直堂中,徐氏直到深夜才返回來。她在宮中任職,于女官體系中自然也積攢了一定的人脈,這一次去走訪幾人,所探知都不多,畢竟就連六尚主事者也僅僅只是品從第五,距離太后層次仍遠,更無從近窺圣意。
但此行也并不是沒有收獲,一名與徐氏關(guān)系不錯的尚宮局司正告訴她,暫且避免直接觸怒雍王一家,但也不必太過恭維敬奉。徐氏能夠掌直仁智院,也是因為上陽宮那里有隱晦暗示選擇與雍王一家不親近的女官掌直院事。
可見籠罩在雍王一家頭頂?shù)哪翘焱幵迫晕瓷⑷ィ@一家人即便暫時能夠保全,但未來是否還有雷霆降落仍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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