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太子沉默,不作聲。 褚妙書道:“殿下明明該登基了……哪里想到……他突然就好了!我知,殿下也想當孝子,但這孝子也得父慈才對??!瞧瞧他都干什么事兒了,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居間還要作妖選秀,若真的只是貪好玩便罷了,要是真的生下幾個皇子……他再活二十年……誰知道到時怎樣?!? 這話簡直說盡了他的心聲,太子狠狠地吐出一口氣來。 “對了,殿下。前兒個我不是得了一塊東白冰璃翡翠,小嫂嫂知道后,居然說做成兩塊長命瑣,到時咱們兩家孩子一人一塊,你說好不好?”褚妙書說。 太子一驚,他知道褚妙書跟葉棠采有嫌隙,就算最后重修舊好,也不過是面子情。哪里想到,葉棠采竟然突然跟褚妙書弄這個,兩個孩子一人一塊,如果是男女的話,那便跟訂親差不多了! 太子深吸一口氣,就算現在正宣帝給褚云攀多少恩慰,但其實褚云攀還是更向著他一些。 褚妙書這一連串話的刺激下,太子心情激蕩,隨意吃了兩口飯,就轉身離開了。 他走進書房,讓李桂把宋肖等好幾個幕僚叫進來。 太子道:“對于父皇選秀,你們覺得怎樣?” 宋肖知他所問,只道:“依屬下之見,皇上是強弩之末,此舉實為虛張聲勢?!? 太子深深皺起了眉:“上次父皇病重,你也說父皇時日無多,讓本宮做好登基準備!” 宋肖臉上一僵。 李桂急道:“殿下,皇后娘娘的話有理……理應靜待時機!” 太子卻狠狠一拍書案:“靜待靜待!靜待到何事?” 宋肖道:“李醫(yī)正說……” “那個老匹夫說什么?”太子呵一聲冷笑,“太醫(yī)院醫(yī)術最高為羅醫(yī)正,李太醫(yī)懂什么?他就這醫(yī)術,還把得過羅醫(yī)正?若他有這本事,父皇早駕崩了!” 宋肖和李桂等人沉默下來。 “太子殿下說得對,天有不測之風云?!币幻险叩?,“禮部那邊連龍袍都繡好了,眼瞧著歸西了,突然好起來!但日異月殊,太子殿下現在瞧著平穩(wěn),焉知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事?” “對?!碧雍莺莸溃骸敖裉毂緦m是太子,誰知明天還是不是!他還要選秀,咱們瞧著外強中干,但說不定明年都給本宮添個皇弟了,他再活二十年,這個太子還不知是誰。爾等畏首畏尾,如何成大事?” 宋肖知道,他是下定決心了,便點頭:“太子說得有理,是屬下過于小心謹慎了。既然真的決定,那就請殿下盡快布置,畢竟世間之事瞬息萬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是哪一天都能集天時、地利與人和于一體?!? 宋肖之所以同意,那是因為太子真的氣侯成了,已經集足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于一體! 現在正宣帝明擺著虛張聲勢,朝臣其實早心有新主。便是真的要謀反,太子也手握足夠的武力——褚云攀所領的京衛(wèi)營、到時可以禁軍一戰(zhàn)! 勝利后跟本不用擔心勤王問題,因為但鎮(zhèn)守北燕交界的是外祖鄭家,西南應城為褚云攀的下屬,唯一會動的也只有西北康王和許將軍。 但就他們的力量,跟本就憾不動褚家軍和鄭家軍。 所有前路和退路都想好了,太子怎么也吃不得虧,勝利的確是觸手可及! “既然殿下馬上要謀大事,也得先用最保險的辦法?!彼涡さ溃坏阶詈笠徊剑疾坏脛佑梦淞?!一來太過冒險,二來出師無名,沒得落下罵名。 “讓皇上意外去世,這是最快的方法,只要皇上去世了,殿下直可榮登大寶?!蹦敲险叩?。 太子冷哼一聲:“在此之前,本宮早就計劃過了,可是……都是葛蘭那個毒婦,因她一事,父皇對毒或藥越加仔細防范!別說是吃進嘴里的東西,便是換洗的衣物,博古架上的盆景都天天檢查更換。” 宋肖等人緊皺著眉頭,接下來,一群人便開始密謀,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謀殺老皇帝。 可商量了半晚,都沒商量個好計策來。 但太子卻狠狠松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落了下來,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煎熬著、憤恨著、痛苦著!現在,他終于下定了決定,反正有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輕松感覺。 夜深了,太子便回了妙言軒。 褚妙書奔出來:“殿下!” 因著褚妙書是最后推了他一把的人,太子看褚妙書越發(fā)覺得順眼,便笑著上前:“書兒還不睡。” “我要等殿下?!瘪颐顣阃嵩谔討褢牙?。 太子抱著她道:“書兒,若哪兒本宮榮登大寶,便封你為后。” “殿下……”褚妙書整個人都懵了,接著淚水便不斷地往下掉,雖然,她早就知道將來是自己當皇后的,不只是她,外面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但太子和皇后卻從來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承諾,也從來沒有把這一種大勢所趨的事情說出口。 而今天,太子居然親口對她說,將來立她為后! 褚妙書滿滿都是感動,一頭扎進太子的懷里,哭著說:“殿下……臣妾……臣妾謝殿下!臣妾早就知道……就該如此!” 太子一怔:“什么叫就該如此?” “殿下,臣妾一直覺得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天定?!瘪颐顣ь^看著他:“否則,我以前怎么會在落魄之時就有機會進出太子府,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屬于那個地方的。臣妾以前婚事坎坷,跟陳之恒不成,跟徐公子也不成,人人都笑話我之時,我最后卻嫁給了殿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