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廉頗雖是走了出來,但步履蹣跚,顫顫巍巍地,非要借著刀拄地徐行,權當拿一根拐杖。他身上的金紅相融的鎧甲碎掉了大半,一邊走一邊脫落著碎塊,有的還粘連一些焦皮。 老將算是打了赤膊,全身肌肉通紅,棱角分明,此時才更像一頭野性的雄獅。他走出來,我們這邊的百將皆振臂高呼,乃至大笑。那團白茫茫的偌大的云氣一點點地飄零散開,終于在地上,我們看到了徐卿的影子。海龍已死。 廉頗絲毫沒有顯露戰勝的喜悅,并不搭理道賀或贊美的武將,推開他們徑直走到我的跟前。 他似乎想說些什么,可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允許他再站著。無論是從金色的還是暗紅色的眼眸中,我都看出了一絲惶恐與憂慮。 “你休息吧。你回來我什么都不怕。”我很有預見地打開將軍府,將廉頗吸了回來,好令他不在人前倒下。我感受著這紅蓮獄火的有些過量的溫暖,也一并承受著這兩場戰斗帶來的疲勞與損傷。金紅的大門緩緩地闔起,那份筋肉斷裂的強烈痛苦洶涌而至,從額間擴散至各處,電擊一般轟擊著我的神經網絡。與之前相比,這又是一種新的苦痛,它帶來的不只是痛感,更多的是心靈的折磨。我的心中噌地燃起一道火,無根無源,無始無末。我捉不住這股燥熱,只知道它燃著但不知它為何而燃。我的憤怒我的痛苦我的仇絕,一并化作了這火焰的食糧。它越旺盛,便吞噬的越多,越發地摧殘我。我抬眼看世界,世界則蒙上了一點淡薄的腥紅的微光,讓我惡心想吐。 “主上,我這次出現依托著你的憤怒與仇恨,我的魂核——也許這么說對主上冒犯極大,但頗必須說實話——我的魂核已經被侵蝕了。” 廉頗的聲音也被機器處理過一般,沙啞蒼涼,如果把一卷廢舊的磁帶扔進一個老式的收音機里,大概音色就會一致。梵音魔咒。難道如今的廉頗,真的墮化為魔使? “不要分心,不要被反噬。”廉頗說,“消磨不是難事,稍假時日,一切癥結都會消除。” “我明白,現在可沒有時間讓我再鉆進醫院躺個把月。”我在意識中回答他,“我會站著的,廉頗你好好地休息。” 我說讓他休息,他明顯地不太踏實,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樣子。這番感覺此刻也追加給我,讓我的精神更加迫近崩潰的邊緣。沒有辦法,我強頂著雜音的折磨,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卻沉默。 “你休息吧。萬事還有我,還有一百名武將。” 王級強者們相互掃了一遍,臉色都不太好看。李林虎的臉憋紫了,吼道“媽的,老子的將軍,怎么會敗在一個良將手里!就算他異化了也不可能打敗徐卿的!” 李林虎把目光落到林天身上,那眼神鋒利,一瞥殺人。他粗壯的胳膊直挺挺地端起,指著面色凝重的林天,說“一定是你這個狗東西。虧老子還尊稱你一聲武王啊。你就是個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孬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