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哼,好心沒好報。小姐,我們趕緊回府吧。”紅衣女子美眸瞪了林子云一眼。 “這位公子,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家吧。”傘下少女開口道。 “回家?”林子云苦笑,他何嘗不想回家,可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少女見林子云神情落寞,伶仃大醉在街頭,以為他是手頭窘迫,開口對身旁的丫頭道:“這些公子想必是遇見了什么麻煩事了,初兒你拿些銀兩贈予這位公子吧。” “小姐,我們銀兩都用完了。”初兒冷冷說道。 “我還不知道你嗎?你要知道,幫他一下,對于我們而言不過順手而為。可能這位公子,真的遇見什么難過的事情了,或者遇見什么困難了。你要是不給也行,你不認我這個小姐,我也管不了你。”綠裙女子說罷,竟將她佩戴的一對耳環取下。 “小姐,這可是你最愛的一對耳墜,萬萬不可啊。我拿,我拿還不行嗎?”初兒急的跳腳。 綠裙女子從初兒手中接過錢袋,沒忘記嗔了她一眼。 回長街,雨水從屋檐斜下,雨傘下少女露出一張絕美臉龐。只是那個落醉大街的男子已經離開,長燈照耀著水花泛濫,淅瀝的雨水沖翻了一切塵埃。 “我們走吧,初兒!”綠裙女子嘆了一口氣。 林子云靠在長街盡頭,他看著那少女消失在雨中,嗚咽無聲。 他知道那不是倩倩,那也不是澹臺檀兮。他告訴自己:“林子云你可別糊涂了,你也別再害人了……” “為什么,老天爺。讓我遇見了最心愛的女子,可卻總是要捉弄我。” 他忘不掉那個連分手也不跟他說出口的女孩,忘不掉在一起笑過,哭過。那些曾經以為彼此最美的事情,直到成了最疼的事情。 “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醉紅樓的花酒喝不得,辛辣的杏花酒不能喝,林子云你可真沒用。天下大亂,跟你有什么關系?封王拜相,又跟你有什么關系。 一場落幕,一場雨中邂逅。林子云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種花鋤田,采菊東籬下,朝伴彩霞,夕看孤鶩飛過江邊。 邊疆,夕陽染紅了天涯。 蒼涼如落日鋪大江的戰場,秦嵩身子躬俯在馬背上。他奮力取出刺入敵軍心臟的長槍,吐出了一口濁氣。 “去他媽……的狗……娘養的,為了天下,卻要犧牲我千千萬萬的大好男兒。”秦嵩破口大罵。 “將軍,我們守住了!我們守住了!” “萬歲,萬歲,萬萬歲……” 戰場上幸存下來的戰士,有人喜極而泣,跪倒在地上。 秦嵩虎目看著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眼角含淚。有人脫下盔甲,艱難步行。有人用衣袖在擦拭著兵刃,有人哭倒在戰友身旁。 “殺一人,毀一家。殺一人,滅一國。百姓有何錯?這天底下無辜的百姓有什么錯?”秦嵩拳頭握緊,眼眶通紅。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秦將軍,只有這樣或許才能太平長安。” 林子云的話語,響起在秦嵩心中。 “大哥,若天地不公,生民受罪,你會如何?” 若是林子云會怎么做? 奉行皇命是無止境的戰爭,是天下百姓的流離失所。可是若不戰爭,他的家園也會破碎,從此國不復國,家不復家。 在南燕衡州,一處軍營帳地之中。一個身穿白銀盔甲的少年將軍趕走了唱歌跳舞的舞妓,他挑眉看著站在他眼前的兩個穿著怪異的男子。 “還等什么呀,只要我們兄弟用這鎮靈鐘一敲。北燕人馬不堪一擊,你現在婦人之仁,你也不想想北燕軍殺了你們多少人?”說話的是一個穿黑色大衣,留黑色長須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把拂塵。在他身邊還有一個身穿白衣,留白色長須的男子。 銀甲男子思慮片刻,大聲說道:“白無常,黑無常,本將有令。你二人帶五萬人馬去奪葉江城,我今日便要看到鎮國侯周毅的項上人頭。”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厚黃凝實的土壤,像是青褐色的苔痕,敷在一望無際的蒼遼大地。微風冷冽之中,躲在寒風之中微微顫抖的幾株枯草,隨風搖曳。 一座孤城,幾條牛馬,數點荒涼。大雁也不愿意駐足在染血的城郭,像是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聞風而逃。日暮云沙,北風卷地,秋色無邊,紅旗猙獰著在葉江城池上飛舞。 沙如雪,月如鉤,天邊如泣血的紅霞,好似一幅血染天下的畫卷。 秦嵩橫眉緊蹙,扯了一下干啞的嗓子。 “我大秦的兒郎,隨我沖鋒陷陣,有死無生。殺敵一人者,賞白銀十兩。斬十人敵,升百夫長。斬百人,賜千夫長,萬戶侯。” 他自知人數懸殊,這一戰唯有破釜成舟。 “有死無生,有死無生……” “我等愿隨將軍,征馳沙場……” 秦嵩取出烈酒,分給三軍士卒。 “去他娘的南燕王八蛋,喝了這碗酒,兄弟們舔干凈你們刀尖上面的血。別讓敵人的鮮血,漫了我國城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