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絕頂星河轉,危巔日月通。 星河流轉,還能看到熠熠閃光,多少有點靈動之氣。而不歸山的雪峰之上,便只有皚皚白雪,嘯嘯狂風;巍巍萬仞之高,茫茫千里之遠,毫無生機。 此時不歸山西北坡的茫茫雪嶺之上,卻有一隊兵馬,黑甲黑盔,連那馱運物資兵器的馬匹,也都是黑色居多。 原本锃亮生光的鐵甲,在崢嶸崖壁,怒號風雪之中,黯淡失色。 這是一隊騎兵,兵甲精良,人強馬壯;但自從越過不歸山雪線以來,歷時半月,千余人馬,如今只剩五百精壯,折損過半。戰馬損失更大,還活著的不過二三百匹,而且早已不能供人騎乘,只能馱運物資。 登山的行程將近一半,剩下的這二三百匹戰馬,估計也撐不了幾天了。 行進的隊伍,三五扎堆,但依稀行列有序。前方領隊的將軍,仍然騎著高頭大馬,面色冷峻。九境的巔峰武夫常一問,盡管明知這座大山,非人力所能征服,卻一臉肅殺之氣,絲毫不減。 隊伍的殿后之人,則是一個道人裝束的陣符師,面無表情,胯下的戰馬,也只是機械地隨著前面軍士的步伐,在雪山上艱難行進。 剛剛突破練氣士六境的陣符師荀真,從袖籠里不斷取出風辟符,祭出陣陣符膽靈氣。面對凜冽的風雪天威,那陣陣辟風靈氣,難免顯得杯水車薪了。 畢竟荀真精于符道,那一張張的黃紙符箓,凝聚了符師三年多的心血,品秩極高。符膽靈氣一旦爆出,就能在軍隊后頭,生出一道蔽風屏障。 那萬年蛟息之強,以荀真百年修為祭出的符道之力,也不過是聊勝于無而已。那道蔽風屏障,大多一閃而沒,碎散在狂風暴雪之中。 作為巔峰武夫的將軍,一身鋼筋鐵骨,自是不懼風雪凌厲;荀真那淬煉百年的爐鼎皮囊,也足以承受這翻風雪洗禮。 但隊伍中那些二三境的道修或者武夫兵士,則大多不堪忍受。半月以來,死傷過半;這還是因為軍中二人,日夜輪流施展辟風之術,呵護備至之功。否則,若放任人人聽天由命,如今能剩下的,恐怕就是不足百人了,而不是如今這般規模,還足以湊齊一整個軍團。 除了荀真之外,另一個能施展辟風之術的人,則是當前軍中一名新任的十夫長。且這個十夫長,還是破格升任的,此人武道同修,武夫和道修境界,都是二境。 一個二境的修士,便能施展辟風之術,這放在太一道門之中,是很逆天的存在。 只不過,這人的辟風之術,靠的卻不是道術修為,而是手中一件極其罕見的法寶,紫杉杖。 這名十夫長的來歷,說來蹊蹺。三個月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負重傷,茍延殘喘來到青蘋州落馬城中,剩半條命直闖護教騎兵西京軍團的臨時駐地。 那少年自稱來自數百里外的不歸山上,姓祝,名田蛟,說有重要軍情,需面見主將稟報。 當時首先得報此事的,便是陣符師荀真。由于主將外出,荀真便親自接見了這位叫祝田蛟的少年。 少年見對方不是主將,支支吾吾,不肯以實情相告。但這都沒什么,問題是,少年手中一根以厚棉布包裹嚴實的棍子,靈氣濃郁,像荀真這種已經晉身上六境的練氣士,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件罕有的仙家法寶。 陣符師看這少年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熾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