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如今上河寨中人人樂道的兩處地方,一是成立不久的鄉正衙門。陳木酋新官上任之后,把商貿村容,打理得井井有條。貿易繁榮,商人村夫,就慢慢地都能攢出些余錢來。 所以,另一處地方,卻是花錢的好去處,那就是阮金花阮金蓮姐妹倆的精舍小院。 自從瑯上道師身死,祥興堂樹倒猢猻散之后,姐妹花沒了豢養的金主,就為今后的生計發愁起來;加上過慣了花間月下的風流日子,如今門庭冷落,閑居寂寞;身體內心,都有種空空落落的感覺。姐妹倆于是在門頭上重新掛起燈籠,做起了舊時營生。 如今的金花金蓮,不僅自己出來服侍客人;還把原來被任凈丘家掃地出門的小妾馮氏姐妹,和好好調教了一番,后者很快也成了一對讓各路恩客趨之若鶩的名花璧人。 只不過相比起來,還是功夫老到的阮氏姐妹,生意更好。更何況,對于這些風月場銷金買笑的男人而已,還另有一番古怪心思。 讓歷來不可一世的不歸山霸主的女人,臣服于自己的胯下,那是多么美妙的一種感覺。 一旦興旺起來,阮氏姐妹又租了隔壁的一家小院,在四鄰八鄉,招攬了好幾個富有天份的狂花浪蝶,一座“羞花院”就初具規模了。 也不知是惦念舊時家鄉,還是緬懷往昔良人,馮氏姐妹,對來自思安寨的鐵匠鋪小徒弟尤其眷顧。如今小徒弟的師兄當了鄉正,往往無暇照顧師傅師弟,馮氏姐妹每天買菜糴米,都會余出一份,給鐵匠鋪的小徒弟送去。 只不過,袁大錘不習慣白拿別人的東西,所以每次任平生一手接過她們的饋贈,另一手就會把師傅給的銅錢,遞到兩位大姐手中,不容對方推辭。 如此一來,任平生在這偌大的上河寨中,除了師傅師兄,又多了兩位十分親近的大姐。煙花浮萍之地,本就招引是非。然而一旦馮氏姐妹和鐵匠鋪的關系變得眾所周知,羞花院中,竟從無恩客反目,潑婦上門的棘手事件。 鄉正大人但凡有點余暇,也是一頭扎進鐵匠鋪中,一則是小師弟還不熟手,需要他經常和師傅搭幫;二則,他這個大師兄不在,這蠢貨小師弟,又不知要多挨多少師傅的板栗,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有一次,目睹小師弟挨了一記重重的板栗之后,大師兄扯完嘴角,表情平復如常,就忽然想到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妙不可言的好點子。這點子一旦實現,不但師傅必然會變得心性大好,師徒倆的日常起居,也都不需要他這個大師兄再來勞心勞力了。 于是陳木酋興沖沖跟師傅說道:“師傅誒,我突然有個好想法,跟你說道說道,你要是同意了,保管不但這鐵匠鋪要財源滾滾,你和小師弟的日子,也少不了要蒸蒸日上,舒坦的很?!? “有屁快放?!? 陳木酋也習慣了,師傅不會因為自己當了鄉正大人,在言語上就多給幾分面子,“您看那馮氏姐妹,生的那么水靈靈的一對璧人,雖然生活所迫,淪落風塵了;卻還是一天到晚往咱鐵匠鋪里跑,幫咱們買菜糴米,比一般婆娘照顧自己的丈夫兒子還細致?!? “師傅,你也是好幾十年的老光棍了,要不” 話沒說完,陳木酋的腦殼,挨了一記重得前無古人的板栗,頭皮上立馬就鼓起一個大大的腫包來。 鄉正大人狼狽不已,抱頭鼠竄。 其實陳木酋??匆娦煹馨煾肛煷?,對于這段時間的任平生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在外面某個地方,他每天要挨的揍,不知比這要重了多少倍;只是,他從沒跟師傅和師兄說過 他不說,是個人習慣問題,自己挨的拳,就自己揍回去,絕不向大人訴苦。 鐵匠鋪每天是巳時上工,本來就不早了;可自從大師兄出任鄉正之后,師傅袁大錘也變得慵懶了許多,每日又推遲了半個時辰起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