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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婚禮和婚戒-《我真沒想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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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10月1日,港城東方大酒店。

    初秋的港城不比建鄴,空氣中已經(jīng)有了絲絲涼意,早晚都要穿著一件長袖御寒,不過酒店很熱鬧,因為很多宴席都放在這個難得的長假里。

    東方大酒店只是三星檔次,港城目前為止還沒有五星級的酒店,不過對于這個小地方來說,三星也足夠了,基本可以滿足企業(yè)會議、政府培訓、老百姓紅白喜事等日常需求。

    東方大酒店的經(jīng)理叫賈云水,一個40多歲、精干又略顯油滑的中年人,他今天從上午忙到晚上,然后又熱情的站在門口迎來送往。

    “吳總,咱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天是過來出份子嗎?”

    “廖科長,恭喜你家老二結婚啊,聽說這個兒媳婦還是建鄴師范的高材生,現(xiàn)在新海中學當化學老師了,我家姑娘化學一直就是弱項。”

    “張姐,今天你可是大壽星,我以前就說過,你就是多子多福的面相,瞧瞧子女多孝順啊。”

    ······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店的客人也越來越少了,火燒云染著天邊的晚霞,熱烈中又帶著一絲無法言明的悲涼,賈云水揉了揉已經(jīng)有些僵硬的臉頰,心想在小城市賺點錢可真是不容易,到處都是人情往來。

    “那個,你等等······”

    這時,賈云水看到幾個服務員經(jīng)過,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把她們喊過來問道:“1號宴會廳的衛(wèi)生打掃干凈沒有?”

    “已經(jīng)打掃好了。”

    一個服務員回答道。

    “只是打掃好了?”

    賈云水似乎不太滿意,又繼續(xù)問道:“有沒有再檢查一遍,我的要求是確保每張桌面上都不能有一丁點油漬,每個話筒音響能夠即開即用,還有那些裝飾用的氣球,全部都要擺放好······”

    賈云水啰嗦了很多,最后強調(diào)道:“再重申一次,明天有位身份很尊貴的客人到場,我們一定拿出最積極的態(tài)度!”

    “得有多尊貴啊······”

    一個和賈云水沾親帶故的小服務員很好奇,忍不住問道:“叔,上次的市政府會議,港城市長都過來了,你都沒有這么緊張。”

    “嘿嘿~,你懂什么。”

    賈云水笑了笑,自己又不是公務員,對市領導只要尊重就行了,不過,如果給明天那位尊貴的客人留下好印象,說不定就是自己事業(yè)轉折的契機。

    想到這里,他干脆也顧不上吃晚飯,專門前往一號宴會廳進行檢查,在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他又抬眼看了一下高高掛起的橫幅:

    恭喜王梓博先生和邊詩詩小姐喜結良緣,祝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橫幅旁邊還有一張新郎和新娘的復古婚紗照,新娘子化著彩妝,穿著紅色的鳳披衣冠,笑容甜美而幸福;

    至于新郎官,他臉上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不過似乎是太緊張了,屁股都沒有擺正,不自覺的向外扭出一個弧度。

    賈云水在百度搜尋過“王梓博”和“邊詩詩”的名字,“邊詩詩”倒是有很多介紹,就職于建鄴一家很有名的律所,“王梓博”壓根沒聽過。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賈云水也沒想拍這對新婚小夫妻的馬屁,他的目標另有其人。

    因為上個月月初,自己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東方大酒店的負責人嗎?我是陳漢升,我要預訂一個宴會廳,就安排在國慶假期里······”

    聽筒里,一個男人的聲音年輕而直接,而且說著港城的方言。

    “國慶假期?”

    賈云水聽了,下意識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的宴會廳已經(jīng)被預定滿了······”

    賈云水覺得“陳漢升”這個名字很耳熟,只是倉促間想不起來,或者說壓根沒有往那處想。

    “不怕,我相信你們能夠協(xié)調(diào)好的。”

    對面的那個人笑著打斷。

    “這個口氣,好像領導似的······”

    賈云水皺了皺眉頭,不過他是開酒店的,來來往往接觸很多三教九流,所以耐性還算可以,縱然心頭不太舒服,也只是沉聲說道:“協(xié)調(diào)是沒問題,價格大概不便宜的······”

    “小事!”

    對方仿佛根本沒把“價格”放在心上,只是叮囑道:“不過各方面一定要用心,這也是我親自打電話的目的,后面還會有專人跟蹤的。”

    說完以后,這個人居然直接掛掉了電話,賈云水聽著“嘟嘟嘟”的盲音,他都沒反應過來。

    后面還有專人跟蹤?

    不僅口氣大,架子也挺大啊!

    “他是身家上億的老板嗎?”

    賈云水搖搖頭,以為自己是遇到愛吹牛的醉漢了,不過正準備收起手機的時候,他突然愣了一下。

    賈云水手機是果殼三代的“青花款”,果殼電子去年8月底發(fā)布的樣式,可以說是至今為止銷量最多、品控最好、口碑最硬,性價比最高的國產(chǎn)手機了。

    等等!

    陳漢升?

    “想起來了······”

    賈云水突然抖了一下,難道打電話的“陳漢升”,就是那個建鄴的“果殼陳”?

    “應該只是重名吧······”

    賈云水仍然覺得不可能,如果真是陳漢升,那就有點像國際玩笑了。

    這人是果殼電子的創(chuàng)始人和董事長,在2007年的胡潤財富榜上,陳漢升以180億資產(chǎn)估值進入前十的榜單,還是推動國內(nèi)電子制造行業(yè)進步的大佬,在江浙滬長三角一帶擁有極大影響力,江湖人送綽號“果殼陳”。

    “如果陳董這類人要辦什么宴會,應該在建鄴或者滬城某個大酒店吧······”

    賈云水正默默嘀咕的時候,公司財務突然走了過來:“賈總,剛才收到一筆轉賬,20萬。”

    “什么?”

    賈云水愣了一下,趕緊問道:“轉賬的公司叫什么呢?”

    “落款是果殼電子集團總經(jīng)理辦公室,我還正想問呢,咱們什么時候和果殼有業(yè)務聯(lián)系了······”

    財務也很疑惑,再看到賈云水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了。

    “操!居然是真的!真是活著的果殼陳?”

    賈云水震驚之余,商人的思維讓他瞬間明白,這可是和巨無霸果殼電子牽線搭橋的好機會。

    在財務“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里,老板賈云水在走廊上突然興奮的又蹦又跳,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以后,掏出手機回撥剛才那個電話。

    “喂,陳董嘛,那個,我是東方的小賈呀······”

    ······

    故事就是這樣的,賈云水和“果殼陳”有了聯(lián)系,而且他很小心,生怕有人搶走了這個珍貴的資源,所以一直藏著捂著,誰也沒有告訴。

    賈云水很清楚,自己都40多了,正常來說這輩子都應該在港城的,其實這樣也不錯了,港城節(jié)奏慢,景色也算湊合,生活很是舒適。

    可是!

    如果有機會,誰不想在建鄴這種省會城市闖蕩一下呢,以前是沒有平臺可以借助,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啊。

    賈云水是這樣打算的,先把陳董交代的事情圓滿辦好,等到婚宴結束以后,再把20萬原封不動的打還回去。

    20萬算個球啊,陳董隨便介紹一點資源,自己就能在建鄴立足了。

    賈云水可是知道的,以前港城有個綽號叫“長矛”的小混混,現(xiàn)在建鄴1916酒吧街開了全市最大的酒吧,據(jù)說他依靠的就是“果殼陳”,這在港城的混混圈都不是秘密了。

    “我就算再沒水平,還能比一個小混混差?”

    所以,賈云水也算是不爭饅頭爭口氣,發(fā)狠要把這次婚宴辦好。

    不過,就在賈云水反復檢查一號宴會廳的時候,新郎官王梓博的港城家中,又是另一番樣子。

    ······

    王梓博家里的老房子靠近路口,夜晚有裝著水泥的大車路過時,感覺床頭都在晃動,房租墻表被雨水長久侵蝕過了,看起來有些破舊。

    不過現(xiàn)在由于辦喜事的原因,外墻又被粉刷了一遍,上銹的鐵門也換成了防盜門,上面還貼著亮眼的“喜”字。

    門口也“不合時宜”的停著許多豪車,比如保時捷、路虎、奔馳、寶馬等高級品牌。

    小院里面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到處都透著喜慶,尤其是最大的那一間臥室,衣櫥、床頭柜、玻璃窗都是張燈結彩的,這明顯就是婚房了,新郎王梓博、新娘邊詩詩,還有很多人都在這間臥室里熱鬧的聊著天。

    王梓博和邊詩詩話不多,反而是三個中年婦女一直在討論婚禮的準備工作。

    一個是王梓博的母親陸玉珍,不過她兩鬢都有了白發(fā),說明以前的生活比較辛苦,現(xiàn)在兒子結婚,終于算是苦盡甘來了。

    一個是邊詩詩母親,她性格很爽快,普通話夾雜著湘南的方言,是個很招人喜歡的丈母娘。

    最后那個中年婦女也是五十出頭的樣子,眼角有些皺紋,不過頭發(fā)是烏黑一片,臉色也是健康的紅潤,她的穿著很樸素,唯一亮點就是手腕上的玉鐲了,冰晶糯種的上好材料,還飄著一些點綴的雪花。

    如果有識貨的行家,應該明白這個玉鐲在港城換套別墅大概是沒問題的。

    同時,她還是個熱心腸的人,對待婚禮好像比新郎新娘的母親還要用心。

    “梓博啊······”

    她又扭頭說道:“明天你要早點去接詩詩啊,你們很多事情要準備的。”

    “梁姨,我知道了。”

    王梓博認真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嗯~”

    中年婦女微微頷首,要是自家兒子也像王梓博這樣聽話就好了。

    不用說了,這個中年婦女就是梁美娟,陳兆軍的老婆,老陳家的實際掌權人,世界上唯一敢當面罵陳漢升“狗東西”的偉大女性。

    “也不用太早起。”

    邊詩詩媽媽大概是心疼女婿了,笑著說道:“小王明天肯定要喝很多酒,可以多睡會的,總之我們就在附近的賓館里住著。”

    “還是穩(wěn)妥一點好,親家。”

    陸玉珍也說道:“你們家已經(jīng)犧牲很多了,這次婚禮不能出一點岔子的。”

    邊詩詩母親這次沒再勸阻,笑呵呵的應下,其實按照中國的民間風俗,應該是結婚的當天,王梓博去邊詩詩家里把她接過來,這才是真正的“過門”。

    不過邊詩詩老家是湘南的,來回有幾千公里,所以兩家人商量以后,又咨詢了陳兆軍和梁美娟的意見,綜合考慮之下簡化了這個流程。

    現(xiàn)在是這樣安排的,邊詩詩一家人先來到港城,不過在婚禮舉行之前,晚上不在王梓博家里過夜,暫時住在附近的賓館,婚后再住進來。

    不過相對的,王梓博也不用奔波幾千公里了,只要去賓館接過來就行,這也算是正常操作了,現(xiàn)在很多跨省小夫妻結婚時,基本都是這樣安排的。

    當然這總歸是簡化了禮節(jié),所以陸玉珍一直覺得虧欠邊詩詩家里,不過邊詩詩父母覺得這樣挺好的,王梓博父母都是老實人,這次又欠了人情,以后閨女嫁過來,婆媳之間應該不會有矛盾的。

    三個中年婦女各有各的“小心思”,不過王梓博是最激動的,他一邊應付著長輩,一邊悄悄的看著邊詩詩。

    明天以后,這個姑娘就要成為自己合法又合乎禮儀的妻子了,雖然自己不夠帥,嘴巴也很笨,事業(yè)也不是那么的成功,但是她仍然義無反顧的嫁給了自己······

    王梓博心里很感動,可惜新娘子沒注意到丈夫的目光,她正和身邊的閨蜜竊竊私語。

    詩詩同學本身就很好看了,但是這個閨蜜容貌更甚,她有著一張古典精致的瓜子臉,雪白的皮膚吹彈可破,筆直的長發(fā)束成了高馬尾,青春感十足,仿佛一個活潑的甜美少女。

    并且,每當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就有淺淺的梨渦出現(xiàn),長而媚的眼神就好像迷人的月牙兒,這個時候的氣質(zhì),又有點絕美少婦的意思了。

    像少女,那是因為性格和心態(tài);像少婦,那是因為她做了母親。

    邊詩詩的朋友有很多,不過在她結婚時陪在身邊,而且還是這樣漂亮的,那就只能是蕭容魚了。

    邊詩詩和蕭容魚相識于大學,因為愛好一致而結識,因為興趣相同而投緣,兩人從校園里互相扶持進入了職場,還一起經(jīng)歷很多事情,這種感情已經(jīng)轉變成親人關系了。

    曾經(jīng),邊詩詩為了讓蕭容魚能夠趕上自己領證的時間,硬是把原本的“2007年5月20日”延遲到“2008年5月20日”,只是在領完證以后,婚禮定在了國慶節(jié)而已。

    “小魚兒,孫教授身體怎么樣了?”

    邊詩詩低著頭,正和蕭容魚竊竊私語。

    “沒什么大問題,她就是最近熬夜編撰材料,所以血壓有些升高。”

    蕭容魚搖搖頭說道:“不然老太太肯定過來參加你的婚禮。”

    “是呀。”

    邊詩詩也有些遺憾,本來孫壁妤教授已經(jīng)答應要來港城的,結果因為過度勞累住院了。

    好在回建鄴以后,肯定還要再宴請一次的,那時不僅有孫教授,還有王梓博公司里的下屬同事、還有容升律所里的高雯師姐和栗娜師姐,當然也不能忘記因為工作繁忙,不能過來的好朋友,比如聶小雨和胡林語等人······

    “老太太心氣高,脾氣也硬,所以不能立刻終止她手里正在做的事情。”

    蕭容魚和邊詩詩商量著說道:“我打算幫著她一起把材料編好,然后再勸著老太太注意身體,她如果實在想做事,那就多幫我照顧下兩個閨女吧。”

    蕭容魚說“兩個閨女”的時候,語氣無比自然,邊詩詩也沒有任何驚訝,明顯是早就適應了。

    “那你今晚陪我住賓館那邊,寶寶是沈幼楚帶著了······”

    邊詩詩扭頭看向床褥,上面坐著兩個可愛的寶寶,正是陳子衿和陳子佩。

    “嗯,沈幼楚在爸爸媽媽那邊住著。”

    蕭容魚點點頭,這里的“爸爸媽媽”自然是指陳兆軍和梁美娟了。

    “唔······”

    邊詩詩幽幽的嘆了口氣,自從小魚兒回國以后,陳漢升的“修羅場”可以算是結束了,只不過現(xiàn)在的相處方式著實有些奇怪。

    一方面,不管是蕭容魚,還是沈幼楚,她們都把陳子衿和陳子佩當成了親閨女,也都稱呼陳兆軍和梁太后為“爸爸媽媽”;

    另一方面,她們又都沒有原諒陳漢升。

    而且,蕭容魚和沈幼楚之間還有一個默契,她們私底下經(jīng)常見面,但是在公眾場合,兩人基本不會同時出現(xiàn)。

    今晚就是蕭容魚過來,沈幼楚在海寧小區(qū)那邊,倒是明天那場婚禮,應該是兩人難得同時出現(xiàn)的場景了。

    “不管怎么說,寶寶總歸多了個媽媽吧。”

    看著陳子衿和陳子佩,邊詩詩心情又好了起來,因為她們太惹人喜歡了。

    小姐妹倆都是兩歲了,尤其是陳子佩,她昨天才剛過完周歲的生日,她們都穿著一樣的衣服,留著一樣的小短發(fā),就連胳膊上的小套袖,都能看出來都是從同一件襯衫上裁剪下來制成的,就好像雙胞胎似的。

    可是呢,她們長得又不一樣,陳子衿要更加活潑,而且每當遇到高興的事情,她的嘴角就露出兩個甜甜的小梨渦,好像蕭容魚的“縮小版”。

    陳子佩性格要安靜很多,除非有人逗她的時候,她才會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小桃花眼,滿是迷茫的抬起下巴。

    大人們在商討著婚事,小姐妹倆也沒有閑著,她們手里拿著一張卡通貼紙,聚精會神貼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的兩只胳膊已經(jīng)被貼滿了,橫七豎八都是一些“米老鼠、唐老鴨、美少女戰(zhàn)士”的頭像,看上去頗為好笑,有些還直接黏在汗毛上,一會拽下來的時候估計都會有些疼。

    但是男人一點都不在乎,甚至還往前挪挪身體,盡量伸長胳膊,讓兩個寶寶貼的更舒服一點。

    “有時候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生了這么可愛的兩小只······”

    男人嘴角上揚,笑容里有一股掩飾不住的囂張,不過眼神里又都是寵溺,尤其注視著陳子衿和陳子佩那胖乎乎的小短腿,還有開心扭動的小jio,再硬的心都會變得柔軟無比。

    這就是陳子衿和陳子佩的親爹陳漢升,大名鼎鼎的“果殼陳”,幫著預定酒店的也是他。

    “閨女,你這沒貼好啊。”

    陳漢升看到大閨女陳子衿,不小心把兩張卡通頭像貼重復了,準備撕下來準備重新貼好。

    “不要~不要~”

    可是小公主不樂意了,擺著胖乎乎的小手說道:“我寄幾貼,不要爸爸貼。”

    兩歲的寶寶說話還不是很清楚,嘴巴里就好像含著一塊糖似的,聽起來有些漏風的感覺,小奶音還把“自己”說成了“寄幾”。

    不過這狗男人也是賤,他明明那么愛閨女,可總也忍不住想去逗逗她們。

    “你寄幾不會貼,爸爸幫你。”

    陳漢升故意不答應,不過陳子衿是個聰明的寶寶,她通過長期觀察,知道家里有誰能制住爸爸,馬上轉向奶奶。

    “奶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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