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注射完畢后,鄭威緊緊地抓住廖宇的胳膊,他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上一次這么緊張是在什么時候了?是中學人生第一次重大變革的中考前夕,還是大學里第一次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隔壁那個從小玩到大的女生? 好在即便是在近乎徹底的黑暗中,鄭威仍然感覺到了廖宇似乎輕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沒有過多的負面反應。 鄭威這才吐出胸口緊憋的那口氣,開始摸黑著對廖宇身后的傷口做著止血的處理。按道理來說,廖宇的傷口本應該先將殘余的細小玻璃渣取出,接著進行簡單的消毒,最后一步才是最終的止血和包扎。 只不過以眼下的條件,鄭威根本沒辦法按照以上的步驟來進行急救。粗暴的止血方式固然會讓這些污染源留在廖宇的傷口內部,影響之后的二次治療,但是如果不想辦法度過眼前的十二個小時,兩人也無需什么二次治療了。 然而鄭威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利用止血噴霧和繃帶包扎廖宇的背部和左手時,廖宇正死死緊咬著牙關,滿頭大汗地忍受著體內順著血管不斷延伸的撕裂感。 在第一支藥劑注射完畢后,廖宇僅僅只是感受到了一陣酸麻的感覺,相比于背部和手臂上持續的劇痛和瘙癢,廖宇覺得這段酸麻實在算不上什么。然而當第二支藥劑再次注射后,廖宇能夠明顯感覺到仿佛有一股滾燙的巖漿正順著自己的血管開始在身體的各處游走。 而這股熱流在流淌到背部后,仿佛迎頭撞上了一座冰山,驟然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劇痛,這種疼痛讓廖宇甚至都下意識地咬下了自己口腔內的嫩肉,帶著碎肉與鮮血活活吞咽了下去。 隨后兩種截然不同的藥劑以廖宇的身體作為戰場,開始在廖宇身體的各個地方相互碰撞廝殺,而廖宇也不由得漸漸低頭彎下了腰,右手死死抓進了自己的大腿,以此分去自己所剩不多清醒的意識。 在包扎到一半時,鄭威就已經察覺到了廖宇身體的顫抖,只不過不善言辭的他實在不知道此刻該用什么語言來安慰自己的好友。他只好選擇了男人之間最為常見的一種方式,盡力做好自己所能幫助的一切,隨后沉默著相信自己多年的好友。 在包扎好傷口后,鄭威幾乎是扛起了廖宇,開始繼續朝著前方走去。眼下對于兩人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這里呆了那么久,兩人都未曾遇見一個骷髏怪物,讓眼下處于危險線的兩人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整個通道越往前走,四周的環境就顯得越發粗糙,四周破損的電線都是直接裸露在空氣中,兩側都是粗糙的山壁,沿途連一個殘缺的指示牌都未曾看見,兩人只能憑借著通道內仍在流通的空氣來判斷前方的確有出口。 在前進了約莫十分鐘后,前方種蒜隱約透露出了些許微光,鄭威小心地關掉了手電,扶著廖宇一點點朝著前方走去。 走到盡頭后,兩人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在實驗室繞了整整一圈。面前出現的那道巨大裂縫顯然正是他們在洞口看見的那道裂縫,只不過眼下的這道裂縫已經逐漸擴大到了超過十五米的寬度。 此時他們耳邊再一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爬行聲,只不過此處的空間對于兩人人類的身軀來說過于龐大,來自四面八方的回音使得兩人無法判斷這些聲音究竟來自哪個方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們一路走來的身后應該暫時還是安全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