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江湖決斗-《夏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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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通天江,在益州拐了一個大彎,從益州西部拐到南部,然后又轉頭向東,宛如一條睡覺時候歪著腦袋的巨龍,看起來十分的奇特。
在益州南部這個大拐彎的位置上,有一條由鐵索加木板組成的吊橋。這座橋橫跨大江兩岸,是益州中部和南部最重要的陸上通道之一。
從益州中部到南部,要么走渡口,要么就走這座吊橋。
所以,在吊橋南邊的那個鎮(zhèn)子,就被稱之為“橋南鎮(zhèn)”
在大夏皇朝官方地圖上,它當然不叫這個名字。但益州人不買大夏皇朝的帳,早就不是一天兩天、十年八年的事情了。朝廷管這個鎮(zhèn)子叫什么,誰理他!
本鎮(zhèn)位于天底下最重要的一座大橋——不接受反駁——南邊,不叫橋南鎮(zhèn),還能叫什么?
反正,知道這個鎮(zhèn)子的人,都管它叫橋南鎮(zhèn)。
甚至于就連朝廷的人,大多數(shù)時候也管這個鎮(zhèn)子叫橋南鎮(zhèn)。這名字淺顯易懂,而且可以很方便的跟地形聯(lián)系起來,比什么“通天三橋南站”好記多了。
什么鬼“通天三橋”啊!通天河上的每一座橋都有名字,這座鐵索橋,名字叫“天祿”。
據(jù)說這名字是當年文超公文老爺子取的,不得不說,文老爺子就是有才學,取個名字都好聽。比起帝甲子萬歲爺那個“通天三橋”強到不知哪里去!
帝甲子萬歲爺水平是很高的,就是喜歡瞎嗶嗶,動不動指手畫腳。大事上他說得對,可小事說錯了或者胡言亂語的次數(shù),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
橋南鎮(zhèn)最大的酒樓“望江樓”三層大堂靠窗戶的桌子旁,任風濤滿臉百無聊賴地喝著酒,眼巴巴地看著南邊。
“轉眼又是一年夏至快到了,阿飛怎么還沒來啊!”他低聲嘟囔,“不是說好夏至的時候他會來嗎?去年沒來,今年難道又不來?”
“可能他對寶藏不感興趣吧。”旁邊一個心腹幫眾說。
任風濤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不感興趣,可我感興趣啊!”
幫眾笑了——大家都知道,任舵主是個充滿了好奇心的人。但凡是有什么稀罕事情,或者特別的風景,不管多麻煩多危險,他都要跑過去看個熱鬧。
尋寶、探險……這類事情自然是最讓人好奇的,任舵主自從知道了通天江藏寶的事情之后,就念念不忘,天天念叨。尤其每到夏至日快到的時候,簡直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去年夏至日,他在通天江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轉悠了一整天,泡水泡得整個人似乎都腫了一圈。
也不知道今年會怎么樣……
但他們并不擔心,任舵主武功不差,輕功更是出類拔萃,平時又為人和善不惹麻煩。這樣的人,就算是去尋寶,也不會有什么風險的。
相比之下,他們其實更擔心那些近期抵達橋南鎮(zhèn),在這邊到處尋覓的江湖客。
這些人可不那么好說話,他們多的是刀頭舔血之輩,一言不合拔刀砍人,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若是跟前幾年一樣,整個夏至日找下來,誰都找不到什么寶藏,那倒也還好。若是真的找到了寶藏,只怕會殺個血流成河!
看著外面路上往來不絕的那些穿著勁裝、佩著刀劍的行人,瘦瘦的余副舵主就滿臉擔心。
“前年打死了五個,去年打死了八個,也不知道今年要死多少人……”
“反正他們自己殺自己,關我們什么事?”任風濤滿不在乎地說,“只要他們別來招惹我們,別欺壓百姓,就算他們要殺官造反,咱們也只在旁邊看熱鬧就好。”
他給自己的副手斟了杯酒,勸道:“老余啊,你就別那么擔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那些江湖客們很多都是有仇的,仇人見面,兩個砍死一個,或者兩個互相砍死,那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咱們維持好秩序,事后把地面洗干凈,也就算完事啦。”
正說話間,下面?zhèn)鱽砹诵[之聲。
任風濤的耳朵微微抖動了兩下,笑了。
“嘿!說什么來什么!‘九宮飛鷹’陸有為跟‘太行八虎’之一的‘齜牙虎’何少明要決斗。走,咱們看個熱鬧去!”
余副舵主以手捂臉,感覺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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