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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桌子菜就上來了，服務(wù)員把最后一道菜放下剛要走，沈川說道：“等等！”

    服務(wù)員又把身體轉(zhuǎn)了回來，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眨動著，看著沈川：“先生，還需要什么嗎？”

    這個服務(wù)員很漂亮，很有一股子靈氣，尤其是眼睛，好像會說話。

    可沈川好像不知道欣賞，看都不看，而是對阮一書說道：“今晚這場大戲就要上演了，大家喝點吧，助助興。”

    阮一書一笑：“既然沈董這么有雅興，那就喝點。先來四瓶五糧液，不夠再要。”

    夜色越來越深，在朝城幾條主要進出城路口，都設(shè)了檢查卡，每個檢查卡都有十來個人，而且是全副武裝。

    306省道，距離朝城兩公里處的卡點，一名中年人靠著車抽著煙，車頂紅藍色燈光在無聲的閃爍著，映在中年人的臉，讓黑暗中的他變得有些奇幻。

    “老劉！”一名三十來歲的青年，手里拎著褲子，在車的另一邊走出來，系好褲腰帶后，也靠著車身點了顆煙，然后張嘴吐了口煙霧，看著站在路邊的幾個人，輕聲說道。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老劉眼神閃了閃：“我感覺到，也想撒泡尿。”

    青年輕笑一聲，并沒有再往下說。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當(dāng)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對講機響起滋滋的電流聲，緊接著就聽到里面有人在問：“一組，有情況沒有！”

    “一組沒有！”

    “二組！”

    “二組沒有！”

    “三組！”

    老劉按下應(yīng)答建：“三組沒有！”

    就在這時，前方彎道處，突然出現(xiàn)兩道雪白的車燈穿透夜幕，照射過來，緊接著又是兩道車燈出現(xiàn)，老劉和青年同時抬頭看過去，臉上出現(xiàn)了凝重的神色。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隱約聽到了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和腳下大地輕微的顫抖，青年輕聲說道：“是車隊，而且是大型車隊。”

    老劉的眼角跳了跳，把抽了半截的煙扔在地上，而他的腳下，已經(jīng)布滿了煙頭：“你先過去看看，我先撒泡尿。”

    青年點點頭：“好！”邁步向路邊走去。

    老劉看了青年背影一眼，繞到車的另一邊，摘下掛在胸前的對講機，按在了報警鍵上，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只充滿力量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劉！”

    老劉身體一抖，手里的對講機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轉(zhuǎn)身看到是青年，怒聲說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模阒恢溃俊?

    青年一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么？”

    老劉一聽，更加憤怒了：“嚴(yán)峰，你給我說清楚，什么意思？”

    嚴(yán)峰彎腰撿起對講機：“老劉，按理說，我應(yīng)該叫你一聲師父。因為我參加工作那天起，你帶了我三年。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天你跟我說的話。我們的職業(yè)是信仰，我們的使命是責(zé)任，我們的一生是奉獻。我做到了，但是你卻沒有做到，當(dāng)我在那份紅色名單上看到你名字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劉愣愣的看著青年，輕聲念叨著說道：“紅色名單，什么紅色名單！”

    青年說道：“一份已經(jīng)被腐蝕墮落人員的名單，上面有735人。”

    老劉感覺到身體里的力量，好像一下子被抽空，軟軟的靠在車上，然后兜里拿出煙。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一直在抖，怎么都控制不住。

    青年沒有看老劉，而是看向越來越近的車隊：“我到現(xiàn)在都不相信，你的名字會出現(xiàn)那份名單上。”

    老劉拿著火機，盡量不讓手抖的那么厲害，但還費了好大勁兒才把煙點燃，然后重重吸了一口，感受著煙霧進入肺部的那種灼熱感，緩緩閉上了眼睛。

    “很多時候，我連自己都無法支配。”

    青年說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能夠支配了，你是摘掉枷鎖奔向光明，還是戴著枷鎖，繼續(xù)向黑暗中沉淪，好好想想吧。”

    青年拿著對講機，轉(zhuǎn)身就要走，老劉說道：“那份名單……你是在什么時候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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