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除了腰穿的準備之外,腰硬聯合麻醉還需要準備對應硬膜外的一系列物品。 各種管道,注射器,各種不同種類的局麻藥,還有不同器械的組裝。 嚴格來說,還是有些復雜的。 麻醉醫生還記得昨天自己帶著自己的實習生第一次過腰硬聯合麻醉的時候,光物品準備和各種講解就進行了十分鐘。 而現在,這才多久? 懟了兩句話的功夫而已啊! 這個小實習生,這么快的嗎??? 麻醉醫生有些凌亂,張天陽溫柔的笑著把他拉回現實。 “老師,還不能帶手套嗎?” “哦,哦!帶,可以帶了!” 難得的被打亂了節奏,麻醉醫生的臉色有些發燙。 但他很快借著帶手套的過程,冷靜了下來,企圖憑借著自己豐富的經驗再次占據獨領風騷的位置。 然而,當他一扭頭,下意識的去摸操作包里的消毒物品時,什么東西已經被塞到了手里。 低頭一看,正是連接著浸潤了消毒液的海綿的手柄! 剛消完毒,套著黃色垃圾袋的桶被踢到了腳下。 一扭頭,已經抽好,而且排干凈空氣的承裝著局麻藥利多卡因的注射器被遞了上來。 剛接過注射器,張天陽就已經很人性化且全自動的開始安撫起了患者。 “我們要準備給你打麻醉了,會有點疼,忍一下啊?” “嗯嗯嗯。” 李月半小哥試圖點頭,“我相信你,張醫生!” 患者的背部在張天陽的指導下展現得更寬,標記部位的骨性凸出似乎也明顯了一點。 麻醉醫生捏著有些發顫的針尖,看看患者,又看看張天陽。 明明現在是患者信任,助手給力的最佳場面。 可是為什么,有點不自在呢? 莫名的有一種,小時候家長檢查作業時候的緊張。 等會,為什么是家長檢查作業? 為什么我會覺得一個實習生像家長??? 額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了細密的汗水,麻醉醫生眼神復雜的逡巡一圈,又收回,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手動了。 張天陽關注著麻醉醫生的雙手。 看著他在皮下用局麻藥打了一個凸起的皮丘,看著他順著皮丘逐漸深入,一路注射液體。 看著他用針頭呈“品”字形向著四面八方戳去,在很大一片皮下的范圍里,都留下了少量的液體。 然后,在他把針頭拔出來的瞬間,遞上了按壓止血的紗布,和下一步操作需要用到的穿刺針。 剛剛找回了一絲自己節奏的麻醉醫生不由得再次呼吸一滯。 又來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就像是小時候,辛辛苦苦完成了一件自認為了不起的大事件,然后回頭一看,家長全程跟在身后,非常及時的送上掌聲和擁抱,還不忘加上一句“寶貝你真棒!” 就這么一個瞬間,剛剛還覺得了不起的事情,似乎就成了家長眼里微不足道,盡在掌握的小case。 然后所有的膨脹就像是皮球上戳了一個洞,分分鐘泄氣。 遞給張天陽一個有些“幽怨”的眼神,麻醉醫生嘆了口氣,遞出手里已經癟下來的針管,接過新的長長的穿刺針。 有句老話說的好。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難過。 當反抗不了的時候,不如原地躺下,準備享受。 當麻醉醫生放下抵抗,全身心接受張天陽的“服務”的時候。 嘿,還挺爽?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針拔出來還幫你擦擦清理一下。 嘶—— 呼—— 張天陽也隱約感受到了麻醉醫生的變化,但他不在意這些。 他在意的是麻醉本身的進程。 整個腰硬聯合麻醉的過程,原理說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整個過程,相當于是用“腰穿”在蛛網膜下腔打入少量麻醉藥,同時在硬脊膜外腔內留一個備用的管子。 萬一麻醉效果不夠,手術時間過長,就可以通過這個管子補充麻醉藥,繼續維持麻醉效果。 但原理簡單,并不代表操作不復雜。 腰部皮膚及皮下局麻后,還需要置入硬膜外穿刺針。 到達硬膜外腔后,又要置入腰麻針。 到這一步,就要像是腰穿一樣,回抽腦脊液通暢,然后再給予適量局麻藥。 最后拔出腰麻針,經硬膜外穿刺針將硬膜外管置入硬膜外腔,固定。 這里的每一步,都有失誤的可能性。 比如,腰麻失敗,穿不出腦脊液啊…… 再比如,硬脊膜外置管失敗,甚至管子直接戳到血管里去了啊…… 好在,在張天陽一路一手大投喂術的“督促”之下,整個過程順利的完成了。 雖然因為李月半小哥的身材問題,在腰穿的步驟多耽擱了一會。 但麻醉醫生畢竟是經驗豐富的熟手了,張天陽都沒機會說出那句,“要不我試試”,整個麻醉就進行到了尾聲。 拔出最后的針頭,用紗布和膠布將傷口和留置管封起來固定,麻醉終于宣告結束。 麻醉醫生丟下器械,左右四顧,有些悵然若失,和意猶未盡。 怎么這么快就麻完了呢? 這才過去多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