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關押審問那些賊人的地方,就在第二進院子的柴房里。 王守業帶著趙奎匆匆趕過去之后,就見那院門緊閉,里面似乎還上了門閂。 這倒不是怕賊人們逃跑,而是擔心佛光舍利突然發出梵唱——這些從北鎮撫司調來的內衛們,明顯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趨勢。 趙奎叫開了院門。 王守業邁步走進去,就見錢啟正趴在西南角的柴房門口,側耳傾聽里面的動靜。 直到有人上前耳語了幾聲,錢啟才發現王守業駕到,于是忙把偷聽的差事交給旁人,巴巴的上前見禮。 王守業順勢往那柴房一指,問道:“里面什么情況?” 錢啟道:“其中一個賊人的確是賭坊東家,眼下與他相熟的順天府書吏,正在勸說他如實招認。” 王守業聞言眉頭一皺:“就那書吏自己?沈協守和周經歷呢?” 錢啟又道:“周經歷去向監正大人回稟差事了,沈協守則是帶隊去抄賽威的家——就是那賭坊東家。” “依著沈大人的意思,這些骨頭硬的很,憑個熟人幾句勸說,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還不如把他的老婆孩子抓來,試著威逼利誘一番。” 嘖~ 這又是做人體實驗,又是用老弱婦孺威脅敵人的,怎么感覺好像已經成了反派角色。 王守業心下腹誹著,便悄沒聲的湊到那柴房門外,準備直接推門進去。 他可不似沈長福那般心大,這冷不丁冒出個與賊人相熟的書吏,誰又敢保證他不是賊人的同黨? 就在此時,只聽得里面有人狠狠啐了一聲:“我呸!便是一條狗成日吃我的、喝我的,也知道不該在主人面前狂吠——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倒好意思在老子面前饒舌!” “你、你!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了,難道就不想想家中的妻兒?!” “哈……哈哈哈!” 王守業推門而入,就見中間的木樁上,一個遍體鱗傷的中年人正縱聲狂笑,兩旁的木樁上卻是空空如也。 他不由回頭問道:“其余的賊人呢?” “為了方便勸他回頭是岸,其余的都帶到隔壁了。” 看看已經垂首侍立在一旁的書吏,王守業又叮嚀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再與這些賊人獨處,但凡問話,必須記錄在案,以備日后詳查。” 等錢啟訕訕的應了,王守業倒也沒有審問那犯人的意思——刑訊逼供都沒能問出什么來,何況是他幾句輕飄飄的言語? 他直接將順天府的書吏叫到了外面,細問那賽威的根底。 根據書吏的回憶,以及戶籍檔案上的記錄,這賽威是現年四十三歲,是九年前,也就是嘉靖三十一年,帶著妻子和五歲大的獨子,從西寧衛遷入京城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