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與世隔絕六年之久。 雖零零散散聽到些許,可更多的還是未知。 讓陳季川有些彷徨,又有些期待。 …… 人在蜈蚣山。 知道所處位置。 陳季川就不再是無頭蒼蠅。 “武勝門占據荔浦、永豐、慕化三縣。從蜈蚣山往西是慕化縣,往南是荔浦縣,都不能去。再往西,就是臨桂、全義兩縣,這是金陽派的地盤。武勝、金陽兩派交好,也不能去?!? 那么。 就只剩下北面的建陵縣、理定縣。 后者很可能已經被武勝門打下來,陳季川不去犯險。 前者建陵縣,據說也在被金陽派猛攻,但因為消息的滯后性,衛觀等人知道的沒那么清楚了。 陳季川也就沒能偷聽到。 “大戰正亂。” “我跟老五可以從蜈蚣山先到建陵縣,然后再去更北面的陽朔縣?!? 陽朔縣是漓水幫的地盤。 按理說。 陳季川、陳少河與漓水幫的恩怨,比之武勝門來的還要深。要知道,當初占據永豐、黑獄的,就是漓水幫。也就是說,陳季川的父親、兄長、叔伯、堂兄,一家子全都是死在漓水幫的手底下。 黑獄六年煎熬。 也全因漓水幫而起,堪稱血海深仇。 但眼下顧不上許多。 武勝門與漓水幫敵對,他只要逃到漓水幫境內,隱藏起來,武勝門想要追查,難度至少要提升十倍。 一路往北。 沿著蜈蚣山,一口氣狂奔,越過五六個山頭,走了大概有三四十里地。一路上遇到吊蘭、常春藤、蘆薈、薄荷、綠蘿、冷水花之類的去油污、除異味的植物,全都一把薅走。 他跟陳少河從黑獄出來。 滿身厭鐵油脂,腥臭不堪。頂著一身臭味,輕易就要暴露。只有用這些植物反復洗刷,才能不那么顯眼。 陳季川路過一處村莊,偷來兩套粗布衣裳。如今保命要緊,偷衣服這種缺德事也只能昧著良心干了。 衣服到手。 眼看離武勝城足有數十里,追兵一時半會兒趕不來。 陳季川就帶著陳少河,找到一處溪澗,將身上穿了整整六年的腥臭梆硬的棉襖扔掉,用吊蘭、常春藤這些植物,把身上洗了一遍又一遍,險些蹭破了皮,才算將異味清除許多。 不可能一次性清理干凈。 但總算不至于頂風臭十里那么夸張。 頭虬結,沒法理順,也沒法洗干凈。 索性。 陳季川操刀,將陳少河跟自己全都剃了個大光頭。 頓時清爽! “四哥。” “快看我。” 陳少河穿上偷來的衣服,摸著光滑锃亮的小光頭,嘿嘿傻笑著。 如今是夏日,沒有黑獄中那身終年不換的棉襖的厚重累贅,陳少河只覺身體輕了好多好多,走起路都帶著風。 十六歲的少年有些歡快,來回走動著,兩手亂擺著顯得寬大肥胖的衣裳。 不亦樂乎。 陳季川扭頭看去。 見陳少河的腰背在這身衣服的襯托下,更顯得不那么挺拔。彎腰駝背,個頭自然也不高,要不是因為黑獄中不見陽光,皮膚泛著不健康的白,那就活脫脫似個小老頭。 不帥氣。 也不好看。 但自己孩子,誰又會嫌棄難看呢? 陳少河笑了一陣子。 看向四哥。 看到四哥腰背挺拔,穿著一身衣裳也較為合身,有些羨慕。 陳季川也頂著個锃亮的光頭。 又將嘴角絨毛刮掉。 顯得干練。 見陳少河神色,看出心思,上前兩步道:“有什么好羨慕的,我們倆一個老子一個娘生的,等你矯正腰背,開始練武,不用幾個月,也是個帥小伙。到時候四哥給你找個媳婦。” 說著話。 從陳少河衣擺撕下兩塊粗布,將兩人光禿禿的腦袋包好。 “找媳婦不急。” “我們得找個地方藏起來,練好武藝,先保命要緊?!? 陳少河摸了摸腦袋,還有些不習慣。聽見四哥說話,連忙搖頭。 他是很想娶媳婦。 但也知道現在不能給自己、給四哥找累贅添麻煩。而且他年紀小,最是記仇。在黑獄中苦苦忍著,如今逃了出來,滿心只想著保住性命早些報仇! “我年紀小?!? “再等幾年沒關系的?!? 陳少河咧咧嘴,眼中又閃過一絲狡黠:“我現在又不好看,找的媳婦肯定也不好看。” 他陳少河可不是傻瓜。 “好。” “不急。” “等過幾年找個好看的大家閨秀。” 陳季川忍不住大笑。 兄弟倆說著話。 見收拾妥當,陳季川讓陳少河將棉襖、頭一把火全燒了,灰燼撒入溪水中。 然后背上陳少河。 繼續跑路。 雖然跑了有三四十里,但難保不被追上來。他跟陳少河之前身上的味道那么重,要是有鼻子靈敏的獵犬,很容易就跟著蹤跡找到他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