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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宛若洪鐘大呂的聲響，真空被徹底打爆，裹著龜殼的姜牧凄厲嘶喊一聲，被擊得高高滾上云穹。

    一片片灰云被他撞碎，還未穩(wěn)住身形，眼前又有凈光閃動，白術(shù)掄動著巴掌，將立足不穩(wěn)的姜牧再度扇飛出去。

    砰——

    遠十里外，一座巨大的石山頹然折斷，被姜牧撞成了兩段。

    良久后，他踉蹌起身，抬頭盯著云上目光漠然的白術(shù)，如困獸般嘶嚎了一聲。

    此刻。

    姜牧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又是一場垂死間的掙扎。

    姜牧的形體在氣禁下飛速變化，化生出龜殼來應(yīng)對劍氣，以獅爪來抗衡拳罡，他改造了自己的器官，幾顆龍心在胸膛狂暴跳起，幾乎要剖開胸膛，躍出天地來。

    但最終，在數(shù)百合后，白術(shù)還是以大日印悍然打穿姜牧龜殼，親手抹殺了他的元神。

    尸骸從云頭無力墜下，落在廣闊的大戈壁里，死后的精氣沸騰，將地面化成了一片血色汪洋。

    白術(shù)看著姜牧尸身在血海里一點點變化，褪去鱗甲，褪去爪齒，回復(fù)作人身最原本的面貌，心頭也不由得嘆息一聲。

    “氣禁，倒還真是一門大神通……”

    他咳嗽了兩聲，強忍住昏昏欲睡的感觸，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地平線盡頭。

    時間。

    已經(jīng)不多了。

    ……

    ……

    ……

    三日后，

    白術(shù)又格殺了兩人，將他們打成血霧。

    在第四天，他遇見了一個真正的敵手。

    那人劍術(shù)幾近通神，白術(shù)全力施為，以傷了左臂為代價，才險而險而將其斃命。

    夜光如水，在河水嗚咽的流淌聲中，河對岸的小城燈火通明。

    滿身血污的白術(shù)一個踉蹌，幾乎仰天栽進河水里，借著頭頂?shù)脑鹿猓诤用嫔峡辞辶俗约豪淠哪槨?

    種種幻象都在眼前繚繞，幾乎有那么一個剎那，白術(shù)沒能認出自己。

    河面上的倒影——

    仿佛，只是另一個和他長著相似面貌的陌生人……

    遠處。

    在白術(shù)失神的剎那，一個年輕的男子踏著虛空緩緩走近，他周身佛光氤氳，每一步，都從腳下生出蓮花來，托舉足底。

    第一次，持著混元傘的白術(shù)斂容以對，如臨大敵。

    “貧僧趙佛貍。”

    年輕男子雙手合十，笑道：“今日，我特來求死。”

    “……”白術(shù)短暫沉默了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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