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除了幾座佛塔還幽幽閃著亮光,偶爾傳來些響動,剩下的,唯有萬籟俱寂。 白術踩著云頭,他望著手腕上的銀鐲子,一時也沉默不語。 顱腦傳來微微的刺痛,并不劇烈,卻正如九數(shù)元蓮解開封印的那一幕幕。 “我到底……” 白術嘆了一口氣:“還作了哪些孽啊?” …… …… …… “鶴公的事,你們金剛寺打算如何?” 禪房里,正有兩人對弈,方丈持黑子,在他對面的,赫然是太微山現(xiàn)任山主,身為六境人仙的裴止。 裴止收回注視白術的目光,淡淡開口: “一個天機道的大家,若真鐵了心要和你們作對,對金剛寺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吧。” “和解的禮物已經(jīng)送去了,是份不折不扣的大禮,鶴公之前所做的種種,寺里都可既往不咎。” 方丈平靜開口:“但他若執(zhí)意不識好歹,那就看吧。” “怎么看?” “看鶴公的天機術,到底能隱匿行蹤,隱到什么時候。” 方丈重重持子一敲,微笑開口: “他一旦泄露氣機,被神足察覺到,下一刻,就是鶴公的死期!” 裴止搖搖頭,沒有接話。 “這樣一個混賬,唯利是圖,無所不為。” 半響后,裴止突然開口: “我不信,他真的會因為一個女人,舍了一生的道果。” “老衲也不信。” 方丈沉默了剎那,笑著接口道: “只是世間因緣生滅,又哪來什么道理可言呢?僔迂佛在成佛前,尚且為一女子苦苦執(zhí)迷,輪回百十載,糾纏不清,連這等大永恒,大自在的佛陀,都曾經(jīng)為因緣所困惑,所苦惱,那無明,又為何能例外呢?” “山主,老衲有句話語要相告,需知心去如風,不可捉故。心如流水,生滅不住故。心如燈焰,眾緣有故。” 方丈寶相莊嚴,平和笑道: “心如云——” “別心如心如了!” 裴止突然冷笑,他抓住方丈伸向棋盤的手,打斷道: “禪主臭棋的毛病,總是不改!輸了就輸了,哪來那多大道理,一邊說著,還一邊悄悄悔棋!” “哪有!” 方丈勃然變色: “山主怎平白污出家人青白?老衲的棋品,那是有目共睹!” …… …… …… 于此同時。 西楚。 南華宮。 一座綠瓦朱柱的宏偉宮闕里,一個容貌秀氣,膚色慘白,幾乎看不出半點人色的少年在盤膝而坐,眼神微閉。 他頭戴紫金冠,相貌也算清俊,只是渾身上下,無時無刻都散發(fā)著一股陰詭邪異的氣息,令人生不起親近之心。 忽然。 一道長嘯聲遙遙響起,爾后,一只碩大的火鸞,就在綠瓦朱柱的宮闕外,輕輕降下。 火鸞背上,一個黃衣童子翻身爬下,他手里持著一道符詔,正閃爍發(fā)光。 “幽之師兄。” 黃衣童子先是一拜,爾后走近宮闕,朗聲開口道: “苦蚩真人要見你。” “老師要見我?” 陳幽之聞言陰陰一笑,他接過符詔,隨意看了兩眼,就丟給了黃衣童子。 “明白了。” 陳幽之微微瞇起眼: “我現(xiàn)在,就去見他。” 手機站: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