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回:逐新趣異-《白夜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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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鬼魂般幽魅可怖的妄語,懸停在黑色的“巢”旁。
“我來告訴你們這些是什么,“我”是什么。”
他伸出手,用力抓住了漆黑之物的表面,繼而用力一扯。他的指縫間像是有無數(shù)細密的頭發(fā),絲絲縷縷地連在一起。它們被強行拽離主體,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般潰散,如抽絲剝繭。但當它被拆解到一半時,便停下了,于是它豎著的剖面呈現(xiàn)在幾人眼前。
那里面是很奇怪的構(gòu)造。有同等材質(zhì)構(gòu)成的四片“薄膜”,有些有固定的開口朝向。它們的位置并不十分規(guī)矩,因而劃分出的四個空間也大小不一。
它們在……蠕動?震顫?幾人不知道這種現(xiàn)象該稱之為什么,只知它是“活的”。
“是……心臟?”施無棄這樣說。
他這樣一提,凜天師也反應過來,甚至想到了更多。他的臉色很糟,但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反而是施無棄望著“黑色心臟”的內(nèi)部構(gòu)造,接著說了下去。
“你讓心臟,脫離了質(zhì)礙……”
無庸讕輕松地說著:“不止如此。”
他松開手中的幾縷黑色,那整團跳動的、巨大的心臟便立即潰散。但他們都知道,這東西沒有消失,只是不再呈現(xiàn)于他們的面前。他又輕輕拍手,一團紅褐色的、不規(guī)則的物體出現(xiàn)了。它的大小與那黑色的巢差不太多,質(zhì)感看似光滑,但表面密布著紅色的紋路。再一拍手,不規(guī)則的物體消失不見,繼而成了水滴狀的、墨綠的什么。它看上去似乎是光滑的,但不知是堅硬還是柔軟,或許需要觸碰才能知曉。
形形***的東西從他們眼前閃過。有時候出現(xiàn)在無庸讕的旁邊,有時候在距他較遠的地方,但終歸都在幾人的視線范圍內(nèi)。那些姑且被稱為“物體”的東西都很奇怪,它們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一個兩個都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拼貼感。就仿佛換個方位去看,所看到的依然是有些平面,卻沒有任何視角轉(zhuǎn)換的怪誕之物。
“你真是瘋了。”凜天師說,“你竟悉數(shù)放棄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它們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無庸讕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巧,“你也不會否認,這的確算得上是壯舉吧?這位朋友……又是怎樣想的?”
“……”
謝轍知道無庸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并不看向他。他看著某個“器官”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方位,即便它已經(jīng)消失了,他仍盯著那兒。天空的顏色改變了,不知何時成了一望無際的郁藍色,比天深邃,比海磅礴。但光線的明暗似乎沒有變化,大地的色調(diào)也一如既往。但其實,他們已經(jīng)有些忘記地面之前是什么顏色了。有這樣紅嗎?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
“很佩服。”最終,謝轍說出了這三個字。
寒觴和問螢不知該說什么,畢竟謝轍總是有些自己的想法,只是向來不擅長表露。聆鹓憂愁地望著他。她明顯覺得,謝轍又變成了一種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狀態(tài)。她不確定是環(huán)境讓他發(fā)生了改變,還是讓自己的認知發(fā)生了改變。在這里沒有能確定的東西。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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