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沒人想知道。 奔騰的殺意裹挾著周遭的砂石,兩舌朝著霜月君直直奔襲,目標(biāo)明確。這并不是一件難理解的事。在兩舌看來,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褪沁@個該死的女人,這個該死的六道無常。她算不上什么障礙,卻是兩舌的心結(jié)——不論如何也無法解開的心結(jié)。 “或許我該感謝你!” 她將降魔杵重重地?fù)]下,比疾風(fēng)更快,比雷電更狠,似乎只有單純的力量而沒有什么武學(xué)的技巧。但至少這一招她不打算使用什么技巧。要么這亦是一種套路,要么這只是套路的一部分。霜月君下意識想抄起封魔刃,但腰邊唯一能讓自己一把抓起的,只有那把相伴多年的傘——即便這么久,她也沒能習(xí)慣封魔刃已經(jīng)不屬于她這件事實。 該說葉隱露沒有四分五裂是一種奇跡。一般的物件兒別說經(jīng)過數(shù)百年,就算是數(shù)十年也能被輕而易舉地?fù)羲椤S徐`氣的器物卻不同,時間沉淀越久,它便越強大。葉隱露像個真正的人類,將這些“生活”與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完全吸收,與這木與紙的結(jié)構(gòu)永遠(yuǎn)地融為一體。 但……這樣的沖擊對尚還是人類之軀的霜月君而言,未免太重了。她沒太多時間思考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降魔杵斬下的一瞬整個手都在震顫,全身的筋脈嗡嗡作響,站也站不直了。 魎蛇不會給她做反應(yīng)的機會。 “若沒有你當(dāng)時那般無情,也便不會有如今的我了!” 位于下方的降魔杵尖端朝上,在霜月君尚無還手之力時,她發(fā)了狠地刺了上來。 “霜月君!!” 飛奔而來的路上,寒觴看出她的異狀。實在怪不得她反應(yīng)太慢,而是兩舌的速度太快了。那些與武學(xué)相匹配的體能,也由這個瘦小孱弱的女孩的軀體完全繼承。若是真正的人類少女,終歸會受到肉體的限制,無法發(fā)揮出降魔杵最大的力量。可她是個妖怪——至少一開始不是人類。 六道無常是不會死的,但她若是被這樣的攻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她還是輸了。在六道無常漫長的生命之中,一次的勝負(fù)輸贏似乎沒什么意義。他們無法迎來死亡,就連降魔杵也不能令他們魂飛魄散。何況霜月君身上還帶著法器藍珀,不論肉體受到怎樣的攻擊,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fù)如初。可她要是敗了,敗這一次,其他人還能控制住局勢么?未來的人間還有安寧可言么?或許有朝一日,兩舌終能被制服,但每兩場交戰(zhàn)之間的空隙,所會犧牲的人類、所能引起的混亂、所能帶來的不幸,真的能因最終的勝利而一筆勾銷嗎? 那一瞬間,旁觀已久的薛彌音看著她定格的身軀,產(chǎn)生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她會痛嗎? 她的肢體即便碎成肉沫,也能治愈成完好無損的模樣。哪怕是被魘天狗襲擊的睦月君,哪怕是被掐碎頭顱的卯月君,哪怕是在靈脈中被碎尸萬段的如月君……他們都能重新以完整的姿態(tài)重現(xiàn)人間。這就是他們的特權(quán),是奈落至底之主,代表所有人類所賦予黃泉十二月的特權(quán)——盡管沒有問過任何一位人類的意見。 是何等的傲慢。 可是,可是啊…… 薛彌音并非在幸災(zāi)樂禍,她竟一絲暢快也感覺不到,這令她自己也有些疑惑。但她就是止不住地想,這樣的走無常們,這樣的霜月君…… 第(2/3)頁